我回了家,客厅里是散落一地的男女衣物。
我不停地洗着手,一遍又一遍,试图让自己忘记这两日的记忆。
我和周青斐分手了的,是他甩了我,我们现在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了。
但我骗不了自己。
我爱周青斐是事实,忘不了他是事实,而周青斐跌落的不幸与我有关也是事实。
我抬头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,和宋威民六分像的脸。
就算我再恶心,再讨厌宋威民,我仍不能否认我流着同他一样的血,我所享受的一切物质都是他带给我的。
我从未如此恨过我的父亲。
我出了洗手间的门,赝品还守在屋内,他忧切地看着我。
他那张脸让我的心更乱。
「今天是最后一天,这个月的钱直接打你卡上,我们分手了。」
他难得地对我的话提出疑问。
「是因为,昨天那个男人吗?」
我抬眸淡淡看了眼他。
「你越界了。」
他愕然,随即沉默着点了点头,离开带上了门,转身的前一刻,眼中似有酸楚。
恐怕是我看错了吧,在这种事上,我自觉比宋威民高尚多了。
从不脚踏多只船,一开始也是清清楚楚,你情我愿说好了的。
周青斐那日说得不错,假的终究是假的。
可真的却永远属于不了我。?z
列表里的狐朋狗友叫我去喝酒,我想了想,正好可以出去找点别的事分散自己注意力。
我斜眼看着二世祖朋友们抱着不知名的漂亮妞啃来啃去,和我啃排骨的架势差不多。??
我小酌着手中的长岛冰茶,浓烈的酒味充斥着大脑,似乎真的放空了不少。
狐朋狗友啃累了,开始琢磨新的乐子。
「玩不玩飞行棋?」
我皱了皱眉。
他怕不是荤的玩的脑子卡住了,玩这么素的,主打就是一个反差?
「哪儿来的飞行棋?」
他挠了挠脑袋,嘿嘿一笑。
「简单啊,叫个跑腿不就行了。」
他晃了晃手机,俨然是已经办妥的样子。
不久,跑腿便来了,工作服下瘦高的身影有些眼熟。
我打眼一瞧,竟然是周青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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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您好,您的东西。」
他目不斜视同我朋友交谈着,俨然一副公事公办模样。
「哟,挺快呀。」
朋友怀里的女人看到周青斐,眼放精光的样子令我十分不爽。
朋友饶有兴致摩挲着下巴,捏了把怀中人的娇软,斜眼瞧着周青斐。
「给你加三百块,一起玩啊,反正你剩下的一天也挣不了这么多钱。」
我「哗」地起身,把微信转账界面贴到二世祖脸上,听到「咔哒」一声响。
估计嗑到他牙了,啧,心疼我心换的钢化膜。
「给你转了二百五,你的脑子只值这么多,留着自己玩吧,去你妈的!」
我把这猪头的微信删了,又把他刚刚抱着嫩模啃的照片发给了他妈。
转头拉着周青斐出了酒吧。
街道上的风吹得我清醒了不少,我捂了捂发烫的脸颊,不知是醉的还是气的。
身后的人定住不动,我才意识到仍然拽着周青斐的胳膊。
我悻悻松开手。
「抱歉啊。」
他眸光晦暗不明落在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