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问到底是多少,只问:“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?”
“你不知道地就多了。”
安弥抬手环住双臂,“说说。”
他没有立马开口,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,眼神很深。
“你不知道,”他嗓音沉下去,没有了方才懒懒的那股劲儿,语声低哑得深渊谷底经年不散的风,“你跟我说分手那天,我真的快疯了。”
安弥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,心里倏地一痛。
“你不知道,”陈聿继续说着,“那天,我拿着伞下去看到你晕倒在雨里的时候,我差点想要放弃这一切,就跟你一起死在那场雨里。”
他还说:“你不知道,我每天要看多少次你的照片,要听多少次你的声音,才能控制住不发疯。”
关于她的照片,他拍了很多,但关于她的录音,却只有前年生日,她输了游戏叫他哥哥那一次,还是偷偷录的音,就那两声“哥哥”,他每天反反复复的听。
不过和安弥比起来,他算好的,有照片有录音,还有盼头,而安弥,她还以她只能靠在表白墙上保存的那些照片支撑她走过余下这一生。
听他说起这些,安弥当然也会想到这一年她又有多难捱,没有他,她就只是能活下去而已,仅此而已。
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,她陷在记忆里流着泪,那滋味并没有比患抑郁症时好受多少,一样的折磨。
安弥眼底的泪光很快泛滥成灾。
陈聿没想弄哭她,只是想让她知道,他真的不能没有她。
现在她哭了,他没接着说下去,当然是先哄她,“还有件事你不知道,除夕那天的雪,我是陪你一起淋的。”
就这一句话,安弥破涕为笑。
她觉得自己真挺好哄的,但不得不说的是,陈聿每次都能哄在她的点子上。
陈聿伸手过去捧住她的脸,用拇指帮她擦眼泪,然后抬眸看着她的眼睛说:“你哭起来特好看,但我更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。”
安弥挺配合,他说喜欢,她就笑给他看。
她这模样,陈聿很难控制不去吻她。
俩人吻着吻着,不知怎么就吻到了床上,又是一番云雨。
三天时间里,两个人数不清做了多少次,第四天出去看海的时候,陈聿都是抱着安弥去的。
曼岛的海风不像南城那么潮湿黏腻,吹拂在脸上很清爽。
今天是阴天,看不到太阳,云朵浮在碧蓝的天空里,像一副清新派的油画,走在海边一点也不觉得燥热。
陈聿抱着安弥上了一艘游艇。
“你要带我出海?”安弥问他。
“今天这个天气很适合出来吹吹海风。”
到了甲板上,安弥让陈聿在游艇的最前端放她下来。
落地后,安弥倚着护栏张开手臂,在迎面吹来的海风里闭上眼,风吹过她五指间的缝隙,带着她的发丝飘向后方。
风里是大海的味道,也是自由的气息,此刻她的灵魂没有任何枷锁。
腰上有双手从背后环过来,耳旁落下一阵轻笑,再接着,是熟悉的,声线磁沉的,在风里听起来格外倦懒的声音:
“You jump I jump.”
安弥微微一怔,睁开眼,回头去看身后的人。
陈聿双眸半垂,眼尾透着慵慵懒懒的笑意,深邃眼廓下,那双眼像不知名的海,海面之下深不可测,海面之上水光粼粼,幽邃又透亮。
“你还玩儿这套?”
安弥半挑眉,眼底带着笑。
多幼稚。
陈聿扬起一侧唇角,“你还记不记得,我昏迷那时候你说的,还想和我去海里游一回,想我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