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向淳庆帝,深幽眸底透着?一种过于冷静的锋利:“恕臣愚钝,陛下口中的小事,是指寿安殿下偿命事小,还是指我妻险些丧命事小?”
“还请陛下替臣解惑。”
淳庆帝面色一僵,手也停在半空中。
半晌,他慢慢地收回了手,眸光也冷下来:“守真,你当真要如此逼朕?”
裴瑕与他对视:“是陛下食言在先。”
听到?这话,淳庆帝只觉胸膛一阵怒意翻涌着?,咬牙忿忿道:“朕是你的君主!”
裴瑕:“君主更?应一言九鼎。”
“你这意思是,朕不配为君?”
淳庆帝嗓音沉下,忽又想?起当年在淮南平叛时,他曾几次三番想?招揽裴瑕,可?他却迟迟不应。
从那时起,他便知道这恃才放旷的河东君子,或许看不上他这个?主子。
虽然他最后还是追随了他。
为了一个?女人。
而今,也是为了那个?女人,他要弃他而去?。
“裴守真,在你心?里,可?曾真正将朕当过你的主子?”
淳庆帝双目怒睁,因着?激动眼球都?泛起绯红,他直直望着?眼前这个?他一向爱重?的心?腹肱骨:“你若视我为主,就该听我的话,顺我的意。”
裴瑕沉默了。
他面容平静地望着?眼前这位愤怒的、不甘的、急于宣示他君主权威的年轻帝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