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棠不用向导能力，分不清哨兵的等级，她也的确对哨兵的实力没有概念，她只能主观地去感受哨兵迫人的气势，谁给她的压力更大谁就更强，当然，得是对方没有刻意收敛的情况下，就比如此刻的沈契和谢离，她可以清晰地判别出沈契比谢离要强，至少强一个level。

不出意料，战斗结束很快。

曲棠闻到刺鼻的血腥味，她扯开被子去看，视线却被沈契遮挡住。

“别看。”扯开的被子被沈契重新盖住，“我带你走。”

沈契带曲棠先回自己的帐篷，他把曲棠的背包往她身边一放，“你先穿衣服，我去处理一下。”

不等曲棠回应，沈契人就不见了，等他再回来却发现曲棠还团在地毯上，裹着被子抖若筛糠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沈契在她身旁蹲下，扯开被子一角，露出曲棠满面潮红的脸。

“毒。”曲棠睁眼，眼睛也红红的，她感受到从沈契身上传来的凉气，她本能地朝他伸手，在光溜溜的手臂探出被子的瞬间又缩了回来，“谢离，给我下毒……淫毒。”

“你等等。”他从床下扯出一个行李箱，从行李箱夹层里拿出一针药剂，“这是蛇毒血清，不确定对淫毒有用，要试试吗？”

曲棠点头，伸出手腕。

血清注射之后，体内的毒素解除了，但她还是很难受，很想要。

“精神力，他用精神力攻击我。”

沈契眉心拢起，白塔明令禁止哨兵用精神力攻击向导和普通人，除负相应的刑事责任外，情节轻者三年不得申请向导安抚，情节重者终生不得申请。

谢离仗着有人撑腰，私下里竟如此胡作非为吗。

沈契用精神力扫过曲棠，有了结果，“他给你打了精神烙印，血清不管用，需要用精神力拔除。”

他似乎知道曲棠想说什么，接着道，“我帮不了你。”

“为什么？你的精神力比他强不是吗？”

“要拔除它，我的精神力就得进入你的精神海，先不论以你普通人的精神海能不能承受，就你自己会信任我放任我的精神力进去吗？”

曲棠哑然。

她不信任他，而且一旦放他的精神力进去，不就等同于告诉他她的向导身份了吗？

当然她还有一条路，不再抑制向导能力，自己拔除烙印，但这除去身份暴露的风险，还有一个问题，那就是自己的精神力够不够拔除它。

“如果不拿掉它，我会怎么样？”

沈契举了个浅显的例子，“你可以把烙印当做毒瘾，和人性交就是可以缓解毒瘾发作痛苦的毒品。”

“哈。”曲棠听笑了，随即就是一连串的笑声，笑过之后，她问沈契，“谢离死了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0036 036 她是向导

是自己错了，曲棠想，错在身在局中，却天真地妄想做局外人。

在这个哨向世界，她除非彻底变成普通人，否则前有时希谢离，后就会有张三李四。

现实已经向她证明逃避不可行，那她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把向导的能力当作武器。

曲棠握住项链上坠着的子弹，因为长时间贴着皮肤，弹头温热，握在掌心里隐隐发烫。

她决定赌一赌，尽管风险很大。

曲棠捏住子弹，旋转底部的绳扣，左两圈右三圈，轻微地咔哒一声，子弹头尖端就弹出一根一厘米长的针头。

“能麻烦你把这个帐篷也封锁起来吗？”

沈契把她的一切动静都看在眼里，见她不像是准备注射什么毒药自杀，也就没有多问，默然展开精神力把帐篷从世间屏蔽开来。

‘毒瘾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