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珀斯眨眨眼睛,心中忽然警铃大作。
不好了,快翻翻那些人类的记忆,这个问题怎么好像陷阱?还是那种答得不好,伴侣会更加忧郁的陷阱!
不,这不对,珍珠对我们的事至今知之甚少,假如我能用人鱼的方式回答……好的,那就这样吧。
“不用担心,”他说,“我们的时间,有很长。你可以随意选择,满意的时段,来决定我们的关系,磨合到什么程度。一切,都可以慢慢来。”
江眠看着他,脸上慢慢浮现出了微笑。
“好的?”他尝试着说,“那就还是和以前一样,先从朋友开始发展起吧。”
拉珀斯发出不满的小声音,企图讨价还价:“再进一点?”
江眠躺在人鱼身上,首尾交缠,每一寸肌肤都舒服地贴着温凉如玉的鳞片。今晚是他第一次试着驾驭热潮期,剧烈的情绪波动,早已超过了他平日里能承受的极限,疲乏的困意高涨,使他只想从过去的一团乱麻里短暂抽身。
江眠用两个手指头捏出一段距离,带着困倦的鼻音:“那,只有这么一点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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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江眠浑身酸痛,如同坠在翻不了身的云端,自睡梦中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入眼的光线十分朦胧,像是天光微熹的模样,江眠的鼻尖笼罩着如海似雾的清冽香气,他不禁蹭了蹭身下厚实而有弹性的好枕头……
等一下,什么。
江眠的眼睛倏地瞪大,呼吸停滞了。
记忆迅速复苏,向他飞快地展示了昨天那个混乱而信息量巨大的夜晚,他的身份、身世,江平阳动机不明的行为,以及拉珀斯为他筑巢,从头到尾都在热烈地追求他……
江眠脸红了,耳朵也在燃烧。
“醒了,”拉珀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咧嘴笑了,珍珠又小又可爱,他只想一直这么看下去,“要不要,吃东西?”
江眠急忙闭上眼睛,枕头堡垒还是柔软、干燥且蓬松的状态,就像一个暖融融的鸟窝,诱使江眠逃避到无边的睡眠中去。拉珀斯急了,连忙摇晃着哄他。
“该到了补充食物的时候了,毛毛,”他温和――也许说恳求更恰当――地劝谏,“你不能,不吃东西,一天一夜了。”
江眠缩成一团,埋在人鱼的臂膀上,只露出半张通红的脸看他,巢穴过滤了夜灯的光辉,朦胧的灯火落在江眠眼里,就像落了一汪星星。
“我不想起。”他瓮声瓮气地嘟哝。
拉珀斯:“……”
拉珀斯在人类的记忆里,了解过一种名为“可爱侵略性”的心理,意思是有些人在看到可爱的东西时,会产生想要破坏的冲动。
他只觉得,自己此刻就落进了可爱侵略性的陷阱,人鱼抱着江眠的手臂紧了又松,獠牙发痒,在心里颤抖着大声呼噜,只想拼命亲他,蹭他,直把他揉得喘不上气才好。
“那我,去拿食物。”可惜他还不能这么做,拉珀斯闷闷不乐,不愿放开手。因为在巢床旁边堆满储粮,是任何一个称职的雄性应当做的,如果在海底,他一定会用全部肥美的鱼虾肉蟹将江眠淹没,可这里是江眠居住的小房间,干净、整洁,不能存放滑溜溜的生鱼。
他亲了亲江眠的太阳穴,正准备起来,一时忍不住,又俯身亲了亲江眠的侧脸,再相互摩擦手腕,与伴侣分享气味,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。
趁他出门,江眠强撑着余热不散的无力四肢,赶忙在层次复杂的枕头堡垒里左掏右掏,掏出一套崭新的睡衣,给自己换上了。
拉珀斯再回来时,带了满身的腥气,头脸上都溅着鱼血,双手却是干干净净的。他抱起江眠,乘着海浪,自豪地向他展示餐厅里那些活蹦乱跳,膘肥体壮的大鱼。
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