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到,我附着在咒钉上的力量已经开始松动了,而这完全是他搞出来的烂摊子。”主教嘶哑地,一字一句地说,“他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如果魔马真的挣脱了束缚,那我们都得完蛋!”
“就让亲王去面对那些战马的怒火好了!”宠侍急忙说,“我们在一旁观战即可,无论胜利者是谁,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地位。”
主教忽然转过脸,他眯着羊瞳,戴着黑金锐爪的手掌,一下捏住了宠侍雪白无暇的脸蛋。
“我问你,在你抢劫未遂,于是动手杀光一个同类的家庭时,有想过死后会来到这里吗?”他温柔地问,“不染罪孽的纯白之人,是不会下到地狱的,你就记住这一点吧――我们、谁也、不无辜。”
他缓缓松开了手,愉悦地看着宠侍强忍疼痛,脸上血洞逐渐愈合的景象。但很快的,这点愉悦也像是见了光的薄霜,转瞬消弭无形,唯余深不见底的阴郁。
“这件事,大家全都有份……”望着王城的方向,主教喃喃自语,“你大可继续傲慢下去,倘若真要败露,湮灭的也一定先是你,安格拉。”
?
“睡觉啦!”
余梦洲抱着枕头――抢来的――大声宣布。
魔马们张望着同伴,过了一会,一只站在他身后的魔马悄悄地、羞涩地说:“我们不用睡觉的……”
余梦洲回头一看,魔马“灾变”一对上他的目光,就连忙把身体重新隐藏回洞穴的黑暗中,仅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他。
“不用害羞,”他友善地冲魔马招招手,“你们连一个小时都不睡吗?从昨天晚上到现在,我就没见你们休息过。”
“休息……不、不是必要之举,”灾变结结巴巴地说,“而且,我们也可、可以站着睡……”
余梦洲有些无奈:“我当然知道马可以站着睡,但是不休息怎么能行呢?”
法尔刻走过来,沉吟道:“小睡一会也没什么不行,谁不想睡,可以去守夜。”
说着,它对余梦洲道:“你挑一个地方吧。”
“我挑?”睡觉还得挑地方的?余梦洲挠挠额头,反正地方这么大,他随便挑了个边上的位置,垫着铺盖――也是抢来的――躺下了。
“就这儿吧!”
法尔刻肃穆地点点头,不紧不慢地晃过去,挨着余梦洲卧下了。
“嗯,这个位置挺好的。”它说。
魔马们集体瞳孔地震了。
不愧是首领,何等的老奸巨猾!确实,它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,马是站着睡的,可人类是躺着睡的啊,不管休不休息,它们完全可以先贴上去再说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