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声软着声气求:“别、受不住了……”伸出绵绵的双手,推搡他,想让他出去。但她其实知道,这样做未必有什么用处。只是随便尝试一下,意图讨他心软,之后折腾得少些。
可齐朔竟真应了:“好,真真听小姐的。”
他从她的身子里,抽出了那根硬起来的性器。
他抱着疲累的韶声,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休憩。
渐渐的,韶声的脑子终于能从一团糨糊之中脱出。
片刻的清明都使她无比后悔。
她被撩拨得迷迷糊糊,最终还是让齐朔就着自己了。
但这不应当。
应当是她就着将军,她主动才对。
是她在祈求他的庇护,是她必须要做的。
想到此节,她又挂起了笑脸,学着齐朔一贯的样子:“将军可要起身?容我来服侍将军。”
甚至伸手撩起床幔,要开口叫水。
齐朔却一把将她按下,将她挂在外面的手臂捞进去:“将军既不想起身,也不想梳洗。”
“将军想要声声小姐抱着午憩。”他又说。
外间的日头已经西斜,房中时计走到了申时。
哪里来的午憩?
不过韶声仍然顺着齐朔:“好,好,小姐都听真真的。”
试探着抱住了他的宽阔的后背。
“没关系,小姐还是回来了。”齐朔紧紧搂住了韶声。
他的下巴搁在她肩窝里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将这句话重复了第三遍。
仿佛当真没识破她的伪装,以及伪装之下的不自然。
也仿佛在最开始时,韶声转哭泣为假笑,说要他的时候,没有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。
第七十四章
冬去春来。
元将军的命令已经传遍了军中:春汛期后,伏汛期前,趁浔江水位适宜,且雨季未至,取石晴再顺流而入南方腹地,直击禄城。
众人皆开始了相应的布置。
此次是真正的大军出征。
光人数都比将军前几次南征,要多出几倍。
从北地随将军开拔的人马有之,沿途就近征调的人马亦有之。
如此,随军辎重便成了头等大事。
其中花费,更是不计其数。
齐朔自然忙得脚不沾地。
甚至闹出了方必行仗着年长,手持账册,直闯将军起居之处的荒唐事。
好在当时,将军与夫人虽然都在,但形容整齐,并无任何失仪之处。
“将军!将军!”方必行闯过守卫的军士及下仆,大声疾呼。
将门板拍得山响。
应门的人是韶声。
她怕让房中侍者开门,可能会有不妥之处,于是亲身来迎。
“夫、夫人。将军可在?老夫有要事容禀!”看见来人是韶声,他面上先是尴尬了一瞬。迅速扫过韶声浑身,见无任何不妥之处。又立刻镇静下来,不客气地要见齐朔。
大有韶声若拦,他就硬闯的架势。
韶声回头看了看半躺半靠在榻上的齐朔。
用恭维话讲,是君子闲憩,是守拙归真;恰如玉山倾倒,端得一派名士风流。
而不带感情地讲,美人怎样都是美的,便是这样都有潇洒肆意的风姿。
但用旧京城柳二小姐的话来讲,却是:没骨头的家伙,能躺着绝不坐着,能靠着绝不站着!欠收拾!
只是现在的将军夫人,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。
齐朔对着韶声露出个元贞公子的笑。
“进吧。”他说。
又从榻上起了身,整肃衣冠,端坐到旁边的案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