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齐朔还是贵公子时,会挂在颈间的坠子。
她一直没还给他。
虽然她想得很好,准备以赌注的名义,趁机物归原主。
但真正将这块烫手山芋踹在袖子里之后,她却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了。
拿出来的时候该说什么呢?
是若无其事地揭过此事,说:这是我们上回打赌,我欠你的赌注,拿着吧。
还是老实承认错误,说:对不起,我一直没把你的东西还给你。你要是生气,就骂我。
不过,她的一切纠结筹划,都被此时忽然摔出来的白玉的搅乱了。
齐朔看见了。
“藏什么?拿出来。”他面无表情,向着韶声伸手。
韶声磨磨蹭蹭地将玉放进他的手心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她小声说,下意识地选择承认错误,没脸说这是赔给他的。
齐朔牵着绳子,将玉对着光举高。
清莹的玉质上透着日光,仿佛是一汪冻住的冰泉,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中晃荡。
韶声偷觑齐朔的侧脸,只能看见光勾勒出他的轮廓,他浓长的睫毛,他挺直的鼻子。
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他不说话,她也不敢出声了。
“小货郎,还用鉴定什么成色?这羊脂白玉我一看,就知道不得了。你的小夫人当真下了血本。你可要好好想想,回礼送个什么了。”坐在对面的大胡子不知原委,仍当他们是情人之间的打闹。所以突然开口,打破了此时微妙而胶着的气氛。
“好,大哥说得对。”齐朔露出了一贯的温和笑意,不紧不慢地将白玉收进了怀里。
见齐朔这样,韶声更不敢说话。
一路上,她坐得更加端正,将身子也向堆着货物的地方缩去,只敢挨着一点点的位置。
直到商队进了尉陵城。
齐朔确实像一只百宝箱。韶声不得不承认。
他们进城十分之顺利。连城门口例行的盘问,都未曾有,便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城。
牛车停在一家皮行的门口。
“二位,今日我们暂且别过,申时再于此处碰面,返回澄阳。”大胡子商人对着齐朔与韶声拱手,率先跳下车。动作利落矫健,与他的身形有些不符。
“多谢各位。”齐朔回礼。
“既然你们是贵客带来的人,自然也是贵客。只是我们这次货物多,没办法只能让你们坐牛车,不好意思。回去就不会了,有马车。”大胡子挠挠头。
“麻烦大哥。”齐朔又一次道谢。
与商队分别后,又只剩齐朔与韶声了。
“走吧,我们去城中逛逛。看看你最喜欢的衣裳首饰。”齐朔拉起韶声的手。
韶声别扭地用余光瞄他眼角弯弯,嘴角也弯弯,全是温柔的弧度。
确实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仿佛白玉的事情从未发生。
既然他装什么都没发生,那其实是在给自己台阶下,她当然也要装不知道。韶声想。
“好的。”韶声说。
尉陵城的主街上,人来人往,摩肩接踵,热闹非凡。
齐朔带着韶声,进了一家招牌最显眼,最气派的铺子。是首饰铺子。
本来,他们穿着朴素,在这样的铺子里,一般是会受冷待的。
但伙计也会看脸。
不多时,便有伙计从柜里出来招呼:“二位,是要看些什么?我们这里什么价位的东西都有。”
“那个拿来我看看。”齐朔不是真货郎,自然也不会怯,毫不客气地指着柜中的一块嫩绿的翡翠籽料。
伙计虽然因着他美丽的脸,而多有宽待,但此时也不禁打量起他的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