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三月,桃花开得正盛,四处纷扬,整座阙夜峰上全是粉红色。

池榆提起小剑置于其间,按照自己理解练剑,练了十多次,渐渐熟练起来之时,才加入步伐,可这步伐一加进去,池榆就感到手忙脚乱,力不从心,她以为是熟练度的原因,可练习了上百次,依旧如此。

正愁眉不展之际,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池榆的耳朵。

“试着去找步法的呼吸。”

这话说得模糊,什么是步伐的呼吸,池榆练着剑,转身看向晏泽宁,他在一旁长身玉立的站着,头上沾着一片粉红的花瓣。

见池榆似有不解,晏泽宁提起惊夜指向池榆。

池榆一惊,连忙用小剑抵住。

“从此刻起,你攻击我、躲避我只能用你刚才修习的剑法与步伐。”

池榆心中谨记,初时虽吃力,甚至差点狼狈受伤,但从清晨至日暮,池榆渐渐理解晏泽宁所谓的呼吸是什么意思。

呼吸便是节奏。

剑法有剑法的节奏,步伐有步伐的节奏,若两个功法无法节奏相合,便无法融会贯通。

思及此,池榆攻向晏泽宁,竟使出了移形换步,配合幻影剑法,竟一剑划破了晏泽宁的袖子。

晏泽宁笑了。

“宸宁,你已经摸到窍门了。师尊再给你喂喂招,你这功法炉火纯青指日可待。”

池榆兴致勃勃喊了一声再来。

顿时剑光四射,两人身影交错。又一击,池榆指向了晏泽宁的脖子,晏泽宁反手一挡,在花瓣纷扬中轻轻浅浅的笑着。

“宸宁可真是心狠手辣,一点都不心疼夫君。”

池榆巧笑嫣然,冲晏泽宁眨眨眼,“这个时候夫君就不要卖惨了,我不吃你这一套的。”趁着晏泽宁好似分心的样子,池榆提剑刺得更近,晏泽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池榆的手腕,池榆收不住力,撞入晏泽宁的怀中,怕剑真伤了晏泽宁,立即倒持剑,而晏泽宁怕那倒持的剑伤了池榆,握住了剑尖,丝丝伤口在晏泽宁手中蔓延。

两人相望着,互相瞧见了对方眼中的担忧与慌乱,而这些情绪被对方看见后便转瞬即逝,全然便成迷乱,两人互相跌入对方的眼睛里,越陷越深,呼吸急促,全身发烫,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痉挛,识海似被软绵绵的一团裹住,享受着无尽的温柔与舒适,而这软绵绵的一团突又被灌满了春水,让两人被窒息的潮湿包裹着,动弹不得。

池榆脸颊生晕,摸着自己的额头,轻声呢喃道:“我好像发烧了。”这一声落下,便再也支持不住,身子一软便要倒下,晏泽宁接住池榆。

“不,你这不是发烧。”他也脸颊生晕,“是我们不自觉神交了。”

晏泽宁拦腰抱起池榆,进了阙夜洞。

又是一番胡闹。

温泉池内,雾气氤氲,晏泽宁将池榆揽在怀里,池榆身上全是亲亲紫紫的吻痕。晏泽宁低头吻着池榆的唇,“你受累了。”

池榆半阖着眼,“确实很累,我先休息片刻,等会儿我还要将这次练剑的感悟记下来。”

晏泽宁又低头吻了一次池榆,鼻尖在池榆颈脖边轻嗅。

“何必这么着急。”

池榆蹭了蹭晏泽宁的胸膛,“我怕忘了。”

晏泽宁整理着池榆的发髻,“就一时片刻的,怎么会忘,再来这剑招并不算得多高明,就算忘了,也不碍事。”说着,执起池榆的手甜着指腹。

池榆睁开眼睛:“这事情说来可能有点可笑。”她离开晏泽宁的怀抱,游到温泉池中间,自顾自玩起水来。

“我最近在创一门功法。”池榆斜看了晏泽宁一眼,见他笑着,她继续道:

“也不算是创。我在阙夜峰那两年,没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