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着一方红帕,池榆扶着腰倚在屏风后的摇椅上。

晏泽宁进阙夜洞时?, 看见桌上立着手腕粗壮的红烛。

他忙寻池榆, 见那屏风投着女子在椅上低头抚肚的影子,轻唤了一声“宸宁”便要到屏风后面寻人。

“别……师尊,你先不?要过来。”

“你先瞧一瞧周围多了什么?”

晏泽宁道:“那囍烛是你放的?”

“还有别的东西, 你再瞧一瞧椅上。”

晏泽宁向那雪团靠背扶手椅投去目光, 上面?有一男子喜袍。他走近拿起那喜袍, 目光灼灼,心中?涌起滔天的欢喜, 却又怕自己会错了意,只得?强忍住笑意,转身向池榆求证。

“宸宁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池榆慢慢站起身子, 靠近屏风。屏风上女子的影子变得?更加清晰, 轮廓分明,珠链晃动。

“你先穿上好不?好。我隔着屏风……看着你穿。”

晏泽宁披上了那件喜袍。欲靠近屏风,又被?池榆止住。

“你先把那囍烛点上。”

晏泽宁哪有不?依的,点了囍烛。

这一小片空间晃动着橘红温暖的光。

池榆又轻轻唤道:“师尊……你过来……到屏风边上来。我有话与你讲。”

晏泽宁走到屏风上, 屏风上绣着嫣红的牡丹。屏风那边的女子微微低头,那牡丹像是镶在了她的发髻上, 晏泽宁见此,不?由得?指腹轻描那牡丹的边缘。

“师尊会觉得?我奇怪吗?”

池榆抬起头,又低头。

“一定?会觉得?我奇怪。”

池榆摸着肚子拱起的弧度。

“以前不?风风光光的结婚,现?在什么礼节都没有就想嫁给你。”

晏泽宁垂着头,脸贴在那朵牡丹上,食指描摹着屏风上脸的轮廓,目光黏腻又温柔。

“怎么会……无?论怎么样,师尊的宸宁都不?会奇怪。”

池榆略带羞意道:

“我总是觉得?,要嫁给喜欢的人?才好。当时?……我是不?喜欢你的……所以无?论如?何都不?想与你成婚。”

晏泽宁手指顿住。

“那如?今呢?”

你如?今喜欢我了吗?

“如?今……我心似君心。”

“我想着在孩子出来之前总要补上的。再等两个月,我就不?方便了。”

“我现?在怀了孕,我怕我梳洗化?妆后不?好看,难掩疲态。师尊……你想看一看我现?在的模样吗?”

池榆似是很紧张,抓着自己的手指。

“你的样子一定?很美。”晏泽宁笑了笑,眼里快化?出水来。

“宸宁……我怕我现?在是在做梦,这是师尊梦里才敢憧憬的东西。”晏泽宁轻声诱哄,“你出来好不?好,让师尊看一看你。从?屏风后面?,慢慢走出来。”

池榆将手中?捏住的那方红帕盖在头上,扶着腰,盯着自己的绣花鞋,又不?时?透过屏风看晏泽宁的动静,犹如?被?捕食的动物观察猎食者的一举一动。

池榆慢慢磨着。

晏泽宁看着屏风上缓缓移动的影子,觉得?自己有无?比恒长的耐心。

“慢慢的……”

慢慢的,但无?论怎么慢,你总会到我身边来。

纤细修长的手指抓住屏风的边缘。

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,将她带到床榻间。

他抓住池榆的手腕,绵绵唤了一声娘子。

红帕之下?的人?“嗯”了一声,晏泽宁喜不?自胜。

他爱着的人?,如?今怀着他的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