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就贴着地上，在说话的同时舌头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地上的血液，

满嘴都是血腥味，鼻里充满铁锈的气味，眼里是刺眼的鲜红。

是我的，还是我无辜的一家？

怎么当时要听父亲的话呢？为什么我要独自活在这个冷冰冰的世上？

难道你们都不要我了吗？

爹，娘亲，月桑，堂哥……

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的前一刻，头被人转了过去，然后狠狠地又被甩了一巴掌。

“你还口硬？” 看着龙翡衣显然气得扭曲的面容，我突然高声大笑起来。

意料之中，他又甩了我一巴。

流着血的伤口应该被打裂了，要不是，怎么我的眼里会一片鲜红？

“还笑！你别以为我宠着你你就可以这样放肆！”他用力地摇着我的肩膀，愤怒地说。

我笑得更大声了，连龙翡衣把我扔在地上，对我拳打脚踢，打到口中也有血腥味，

等到他冷静下来，我还在笑，笑到口中有血吐出来，笑到我觉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，

笑到他把我抱起起来，为我抹去脸上的血，仔细地上了药，拥着我，拍着我的背，

帮我顺气时，他在我耳边叹了一口气时我还在小声地笑。

“你在笑什么，夕？”

☆☆☆午夜飞行于2005-12-11 14:34:47留言☆☆☆

20

我在他的怀里，很温暖，血腥味淡去后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。

“我知道，在你的怀里，却不一定在你心里。”

记忆中月桑偎依在我怀里时曾经幽幽地说过。

而在龙翡衣的怀里，我不需要像月桑那样多愁善感。

与他，从没感情的纠缠，现在没有，以后也不会有。

“没什么，只是想笑而已，望皇上不要见怪。”我淡淡地回答。

推开他，想离开他的怀抱。

如果可以，我甚至想离开这个金壁辉煌的地方。

把家人的尸骨好好埋葬，然后守着那些冰冷却温暖的墓，一生一世。

把一切都忘掉，什么都不会买怨，什么都不会去计较，独自一个，好好活着，

不是为了父亲，也不是为了这位君皇。

“你别想敷衍我！”他纤细的手臂却能令我不能动弹。

究竟还时离不开啊，是我的宿命吗?

“请自重，皇上，别折煞奴才。”已没力气去挣脱了，累了，就这样了。

“我就喜欢用‘我’！说，你在笑什么！”又开始生气了吗？这并不是平常的龙翡衣啊。

平常的龙翡衣应是息怒不形于色。

“我在笑我的一家几十口，我在笑当初的意气风发，我在笑我怎么会那么的又正义感，

我在笑你与我的关系，在笑陛下的屈尊郁贵。满意了吗，皇上？”

是你逼我去面对，是你令到我这么的支离破碎。

我在等他将我扔下，然后拂袖离去。

因为现在的我在龙翡衣的怀里就像一只困兽，或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。

但他依然抱着我，温声细语。

“这是注定的，于夕你怎么还不明白？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，在他离开之后。”

‘在他离开之后’？

于夕啊于夕，你终究是一个任人愚弄的角色，连你惨死的家人都显得那么可笑。

月桑，原来我是一个带来灾难的人，

我们那还未成形的孩子……

你会怪责我吧，还是在地府里为我祈福呢？

我爱你啊，你怎么可以抛下我?
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