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出通讯器给纪朔打过去，接通的那一瞬，她直白地说：“纪斯衡被我用刀捅了，不想他死，就赶紧带着医生过来。”

医生紧张地提着医疗箱赶进来时，她正冷眼旁观、事不关己地坐在床上。

余光瞥见纪朔直直朝她走过来，她本想刺激他几句，却被他攥着手腕拉进厕所。

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她手上的血迹。

气氛一时凝固，只剩水流的哗哗声，纪朔弯着腰，细细揉搓着她手背上凝固的血污，顶光映在脸上，金发泛着光泽，那张俊美的脸与纪斯衡愈发相像，平静得过了度。

“他有没有吓到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手上的血渍被洗得干干净净，她沉默着被Alpha拥进怀里。他的声音近在咫尺，冷静又疯狂：“不够的话，我也可以……”

她简直要被这荒唐的一切弄笑了，心头火涌起，挣开他的怀抱，抬手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，留给他同样两个字：“疯子。”

她知道她会与这些疯子纠缠不清。

但她已经不再怕了。

-

“小鱼。”

包厢里，挂在窗户上的风铃被轻轻吹响，与对面Omega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。

时鱼眨了眨干涩的眼，瞧见季一皱着眉看她，掩饰般喝了口茶，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随口抱怨：“好啦。季一，我都说了，我真的没事，这次绑架幸亏我足智多谋，扣了点土传送过去，不然真不一定能跑……”

季一看出她在躲避她的问题，并不动摇，直接切入话题：“季韫律告诉我，你要求他重启研究所的实验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时鱼沉默片刻，点了点头。

她用视线扫过房间，而后起身坐到Omega身旁，把头靠在她肩上，挽住她的手臂：“季一，说实话，最开始我真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回来……我知道你也在找我，可我被困在那儿，无计可施。”

“只要我还在这里，联邦总会有人觊觎我的体质，索性我自己接手这个实验……倘若我真研究出了能消解信息素等级的东西，你猜他们是会高兴，还是恐惧？”

她讥讽地笑了一声。

季一没有回答。

她能感觉到她牵着她的手，一边嘲讽着，一边在她手上写字。

「文件在实验室。」

Omega攥紧手，握住了她的指节。

她明白她的意思。

她不仅仅是为了这些。若她想继续研究回家的方法，就必须带着她进入实验室……原理不是好研究的东西，她接手研究，也是为了给她腾出时间和空间。

这些天她做的事，她都看在眼里。

不止局限于上学、训练，她有时整日泡在实验室里，还要抽空去参加晚宴。她看过她接触那些达官贵人的样子，带着面具，眼里没什么笑意，在周围人的讨好中分辨恶意。

她叹了口气：“如果达成你的目的需要很长时间，你也愿意等待吗。”

风铃又被吹响，时鱼挽着她的胳膊，声音轻到能被风吹远：“我知道想要达成我想要的结果可能需要很久。但在此之前，我会准备好一切。”

Omega慢慢地问：“比如呢。”

“比如重启研究所的实验、把我的学业好好地完成、学习怎么和联邦那些人勾心斗角……这么一想，我要做的事太多了。当然，还要考虑我们去哪儿玩，去哪儿度假……”

她开始挨个罗列：“这段时间，我想先和文珠见一面，她等了我那么久，可我居然一直没抽出来时间去见她。然后……再回维伦星球看看吧，我喜欢那儿的风景，而且衡书姐给我发了好多讯息，说想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