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次抄家,薛宗泯心气高,只着亵衣出门,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府里连带那几个荷包。
薛宗泯从小看多了母亲的悲痛,对父亲的荒唐深恶痛绝,他希望自已成亲后能和妻子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,恪守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所以直到现在薛宗泯连通房丫头都没有,这在世家子弟中是很少见的。薛府出事,自己的外公第一个出现,这给了薛宗泯漠大的温暖,让薛宗泯觉得自己的选择正确,自己的固守值得。
当杜大人知道薛太师过世后吃了一惊,也松了一口气,到灵堂里给薛太师上了一柱香之后,杜大人就与薛夫人关起门来商谈了大半天,再打开门的时候,薛夫人的眼眶都红红的。
杜大人带着薛夫人来到灵堂,薛家诚恭敬地请杜大人上座,杜大人也不客气,径直坐下,坐下之后,杜大人对薛家诚说道:“家诚啊,你也知道谨玉这几年身体都不太好。”
谨玉是杜夫人的闺名,老丈人的话让薛家诚很羞愧:“岳父放心,我以后会好好对待谨玉。”
杜大人不顺着薛家诚的话题走而是说道:“谨玉的身体差,实在是不适合去乡下啊。”
“是、是、是。”薛家诚真心诚意回应,我也不适合去乡下啊,大家一起留下来吧。
只是杜大人接下来说的话完全粉碎了薛家诚的梦想:“家诚啊,你给谨玉一份休书吧,这样谨玉就可以留在京城了。”
“啥???”
不只薛家诚傻眼,灵堂内所有的人都没转过弯来。
“咳、咳。”杜大人为了说的更清楚咳嗽两声:“家诚啊,你看,你那么多妾室,也不担心没人照顾你,谨玉脾气差,不会侍候人,还是由我带回家好好管教吧。”
薛家诚盯着杜大人,现在是考虑照顾的时候吗?那些人会给人当妾室就是因为穷嘛,能照顾我有什么用,你女儿又不是这一二天脾气才差的,以前怎么不说接回去管教?
薛家诚转头问夫人:“谨玉,你自己的意思呢?”
薛夫人说道:“我任凭父亲做主。”
薛家诚都要气笑了,出嫁从夫,你都嫁了快二十年了,任凭你父亲做什么主?
杜大人劝道:“家诚啊,你们情深缘浅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
呸!谁跟她情深了,早八百年就该休了这贱人。
杜大人看薛家诚不吭声,继续说道:“本来我也不应该在这时候提这种事情的,实在是不得已啊,唉,缘份已尽啊。”
哼,知道不该提你还提,真是翻脸无情的小人!
“家诚啊,我知道你忙,也不多打搅你,休书我已经拟好了,你签个字就行。”
杜大人边说边掏出笔墨纸张,把拟好的休书摊开,准备的还挺周全的,那休书还搞一式二份,杜大人把笔塞到薛家诚手里,那架式恨不得握着薛家诚的手签字。
薛家诚气的手直抖,盯着薛夫人说道:“谨玉,要我签字也行。要我签字你就在我父亲的灵前当着三个孩子的面发誓,今日离开薛家就不再是他们的母亲。”
这一场家庭伦理大战看的熊细宝是津津有味,哟,这薛家诚荒唐是荒唐,人却不笨嘛。
薛夫人没想到丈夫会来这一手,薛夫人脸色苍白、浑身擅抖,就在细宝以为她会放弃的时候,只见她走到薛太师的灵前,直直地跪了下去:“我发誓,今日离开薛家,以后我就不是这三个孩子的母亲。”
这下薛家诚差点气得脑溢血,连站都要站不稳了,扶着桌子直喘了好几口气,薛家诚虽然没担当,但毕竟是太师唯一的儿子,从小千百宠爱地长大,哪受过什么委屈,今日被人挤??到这份上,居然也挤出一份血性来,抓过笔,签上自己的大名,还不忘把薛夫人的誓言添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