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2 / 3)

的疼痛不值得让他分神,周慈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地上的那个微微卷曲小玩意。

那是褚秋绪的皮筋,是周慈第一次见到她时,她扎起马尾的那只。

难以置信,他竟然被上帝眷顾了一回。

第14章 番外三

周慈发了一次疯。

他在工作时忽然掀翻电脑,抡起实木椅子往显示屏上死了命地砸,机箱免遭其难,铝制的外壳干瘪下去,里头的零件应该被破坏得稀烂。他周围东西没一样是幸免的,连裱在墙上的奖项都被开了个洞,细碎的裂痕蔓延开来,然后不堪重负地彻底碎裂。

大门咚咚直响,掺杂着叮咚的门铃,急促地叫了醒他。

大概是邻居或者楼上楼下的住户听到了动静,周慈没有理会,脱了力般坐在地上,呼吸都脆弱起来。

他的手被电脑桌上的螺丝钉划破了,鲜血涌出来,弄脏了他的白色睡衣。他没有处理,任凭虎口处的痛觉连同太阳穴一起撕扯他的神经。这屋里已经没什么东西能够让他破坏了,他成了其中可以活动的废品,一具没有任何意义的行尸走肉。

手机铃声在他耳侧绕,锲而不舍,停了几秒便又会继续打来,周慈躺在地上,冰凉的地板令他逐渐镇静。他想,那通电话应该是白冰,除了白冰,他的电话不会有另外一个人拨打。

周慈没有想要接通的意思,他疲惫地闭上眼睛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
方才的大闹好似人类临死前的回光返照,周慈忽然丢了生命力,他眉头皱着,眉上的疤狰狞。

那是凸起的一道烂肉,别人见他第一面时眼睛总会最先落在那里。这道疤确实骇人,不知为何,它明明只是一道两厘米的线,有时瞧着却是通红的一片,这让周慈看上去不好相与,所以白冰试图给他化妆或带他去做疤痕修复,但都被他回绝。那是褚秋绪留给周慈的唯一一样东西,丑陋的、刻在心底的、饱含恶意的伤疤,将十余年的爱恨情仇凝聚其中

周慈一生都耗在这里。

他想起那次与褚秋绪的分别带着永不往来的架势,如今半年时间过去,他们真就没有再见一次。

白冰原本正在工作,忽然接到小区的投诉电话,立马从单位赶了回来。外面的人砸不开门,里面的人没了声息,周慈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。白冰急得手心直冒冷汗,到了楼下,连下降中的电梯都没有等,便直接踩着五公分的鞋跟爬上了七层。

里头没有动静之后,外面的人渐渐散了。

白冰摁指纹时手指上全都是汗,摁了几次都不成功,又颤抖着去摁密码,失败了两次,第三次才把门锁打开。

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,什么声响都没有。

白冰从未如此害怕过,她把被攥得变形的手包丢在地上,抹了一把眼泪,径直往书房走。她看到自己摆在电脑桌上的小多肉被摔出来了,特意挑选的陶制小花盆碎得彻底,黑褐色的泥土散落一地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往前迈了几步,看见屋里的人躺在地上,腕上的鲜血涌了一片。这一刻,白冰的呼吸仿若静止,自杀,割腕自杀,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,她僵硬地迈开已经没有知觉的双腿,陶片都来不及避。她叫周慈的名字,周慈没应,他明明是睁着眼的,可他眼神空洞,好像什么都望不到了。

入目的红太过刺眼,白冰慌了心神,曾经学过的急救常识都被抛之脑后,她摸上周慈喉结一侧的颈动脉,温热的、搏动着的一条血管,好像是周慈仅存的生气。

她这才想起拨打急救电话,救护车往这边赶,通线员教她如何急救,她想用绑带捆扎时才看清周慈的伤口并非在腕上,心中久悬的石头落了大半,即便如此,她依然不敢掉以轻心。周慈病了,需要看医生,可他病入膏肓,药石无医,活脱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