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2 / 3)

诉你呀,”褚秋绪侧过脖颈笑得明艳,像是世上最最单纯的孩童,她用气音轻声低语,像是再给周慈提什么醒,“因为你是跟踪狂,是变态,是第三者。”

那一瞬间,周慈仿若回到了从前。

褚秋绪永远都是那么恶劣,却又瞧着天真无邪,她对他抱有期待,像是激进的、不称职的家长,迫切的想要周慈成长为她想要的样子。可她想要的周慈,是见不得光的鼹鼠,是听话又愚笨的小狗,是掀不起丁点风浪、失去了所有触手的残缺水母。

周慈被褚秋绪头朝下的扔进枯井,早已默认这该死的一切,甚至连绝望都显得没有必要,因为那是褚秋绪为他编织的网,是褚秋绪为他塑造的温柔乡。

他们鼻尖都快触到,周慈莫名红了眼眶,与褚秋绪对视着,认命得彻彻底底。

“秋绪,你说得对……”

他一字不落的重复她的话

“我是跟踪狂,是变态,是第三者。”

他笑:“你说,除了这些,我还能是什么?”

或者换句话讲,你还希望我是什么。

房内静默半晌,褚秋绪蓦地将他下巴尖儿上还未落下的眼泪舔进嘴里,然后舌尖顺势上移,勾着周慈略微有些厚的下唇瓣,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,带着咸味的吻。

“还是一个爱哭鬼。”

我的爱哭鬼。

第8章 第八章

清晨还是冷的,周慈没有盖好被子,吹了风,受了凉,被抽筋的疼痛撕扯醒。他缩起身体,目光落在了敞开了一道窄缝的玻璃窗上,怔神良久,才移开视线。他捞起床头柜上的笔电开始敲字,从清晨到晌午,饿到不行才想到去厨房弄吃的。

昨天买了些蔬菜,西芹西蓝花,全是褚秋绪爱吃的东西,她从前最爱睡懒觉,周慈原本想着清晨给她做顿早餐,没想到他还未醒来,她便已经离开。水煮锅里,西蓝花绕着锅壁转圈,然后晃晃荡荡的悬浮起来,周慈拿起长筷夹了一块塞进嘴里,上牙膛被烫得褪开一层薄膜。他含着一口冰水,开始摆弄手机,不自觉咽下之后,同意了早上收到的好友申请。

验证消息上写着:编辑部,白冰。

周慈没再关注,他翻出医疗箱,找到了一把医用长镊,钩端朝上伸进口中,慢慢摸索着,把牙膛上褪开的薄膜撕扯掉了。轻微的异物感消失,口腔一时满是铁锈味,像是昨夜与褚秋绪的吻。他把长镊消毒收好,给褚秋绪拍了一张烫伤处理后的口腔照片,没有得到回复。

忽然手机震动一响,周慈收到一条消息,有些急切的点开,却不是褚秋绪。对方头像是一只毛发雪白的英国长毛猫,瞧着高贵,瞳孔像是澄澈的海。褚秋绪从不会用动物当头像。他仔细看了看,才发现,这是方才新加的好友,白冰。褚秋绪昨夜同他提了一嘴这件事,周慈心中便有了数。

短短两行字,白冰用的措辞礼貌又疏离,“周老师,您好,我是编辑部的白冰,请问您近期可有出版意向?”

说起来,周慈现在在出版社的情况十分微妙,旁的作者都是先拿出作品再联系编辑签约,周慈却是借着褚秋绪的光,连作品都没拿出便率先拥有了出版通行证。有些时候,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,就像有人寒窗苦读数年,比不过别人塞给老师的几万块钱。

周慈明白白冰的意思,她是在变相提醒他尽快拿出作品。周慈想,白冰对他所谓的那点赏识,大概在他走后门签约出版社之后便已经消失了。

他思索了一下,简单答道:“暂时没有。”

白冰紧皱眉头,原本预想的一串子话被这四个字堵得严严实实,她反复敲键,反复删除,旋即气愤的拍了拍桌子。

她读过周慈的作品,那时她刚入编辑行业没有多久,初出茅庐,被日复一日的审稿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