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你虽然利用了我,但你并不曾真的伤害过我。我宁愿相信……司马睿是曾经真的喜欢过我。”我把心一横,提及了当年的情份,希望我不至在此时便丢了能当后循的力量。
他沉着脸看了我好一会儿,眸中的精光闪了又闪,那是他内心的挣扎还是对我所说之言的估算?
“许久……”他再度执起茶杯,自顾自的斟满了茶水:“没听过你的小曲了。”
我眼皮蓦的跳了一下,他听过一次,在万春楼。但为何听在我耳里,却仿佛他许久之前便是听过?
“若当真能如你所唱曲中的那般快意人生或是潇洒一身,或许朕,也不会有这一身的苦恼了。”他幽幽的叹着,似是勾起了心中尘封之事。
“司马睿,若你想听,我为朋友高歌又有何妨?”我轻快的一笑,知道门外有人候着,便拍了拍手喊道:“阿大、阿二、阿三,在靠湖的房间摆上酒菜,撑起全部的窗子,备好我的胡琴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门外人应着,便只听得小跑而去的脚步声。
“湖中?”他一挑眉,眼睛瞟向了我。
“是啊,湖中,我可不是跟湖水很有缘么?”我浅浅一笑,忆及当年之事,忆起在皇城内的一切,目光看向了他的……
他的目光随着我的眼睛瞟去,末了,眉峰一挑,他的脸上竟泛上微红的潮气。
我心神领会的一笑,除去了外袍,露出一身的素装,再扯掉了束着青丝的绾带,任其倾泻在身后,当年的他,可是第一个从我的外形之中看出我的本来面目的。当年若不是我的执着,若不是我对人的底线是那般的强硬,说不定现在,我已是他的哪宫妃子了。
曾经的太监?或许会变成情人?
我与司马睿,缘分只差了一线而已……
但我不后悔,最多只能做他的朋友,情人?与我而言,与君王谈爱,太过奢侈。
领着他来到舞舍其中靠湖心的一间,但家兄弟已经将这里的落地窗子全部撑开,窗外的雪景夹杂着透进来的寒气,映衬着屋内火盆的暖气,和谐的交融着,竟然不会觉得太冷。
桌上摆着的都是些精致但却简易的小菜,酒在小烧炉中煨着,不怕会喝上冷酒,一把胡琴置于靠窗的榻上,那里,便是我要唱曲的地儿。
“要人做陪么?”我歪着头问道,目光清凌的看着他。
“既是赏乐,当年少不得我晋国闻名遐耳的桓乐师了。”他心神领会,知道我已经请来了桓伊。
我会心一笑,若不是君臣,我还当真想要邀他为知己。向来我要开唱,但家三兄弟便会去请桓伊。这一回仍是不例外,只怕被他们请来的,除了桓伊,还有其它人。
“都来吧,人多,热闹。”他浇上一盅小酒,大手一挥,门外的随从便了然的退让了开来:“何不让他们二人也进来听着?”
“你看了不碍眼?”我不待他饮下杯中酒,便抢了过来一饮而下,开玩笑,坐在窗口还是很冷的好不好?现下唱曲儿,我可不能边唱还边运着功,那会令人产生误解的。
“今天,朕……我就与你做一回知己,只有朋友而无君臣。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喑迭,今儿个我是不会下任何的命令的。”他知我有所忌惮,竟自称“我”来迎合我们的身份,这一点,我不能不说,他的心思有够深沉,但处理事情的方式却很创新。
“既然这样,我也不矫情了,阿大,请二位爷。”我向门外唤着,“先前请来的爷请他们进来。阿二添上碗筷,加些炉火。”
“是,姑娘。”他们又去张罗了。
“举手投足之间,很有风范。喑迭,你不做我的妻子,着实可惜。”他看着我暗笑,语气中竟有一丝挪揄。
“我当不来你的妻子,就算当了正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