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说明姑娘心中有我,知我者,莫如姑娘。”他一拂衣袖,坐了下来。
“为何来应征?或者……”我看着他那颇有深意的眸子,心中了悟的转变了问法:“我该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回来了这里?”
“姑娘心清如镜,自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。”他呵呵的笑了起来,淡淡的,如茶般的清新。“叔夏是我的字,故姓取自故人,姑娘只知我小字子野,哪会想到是我呢?不过是十年未见,想给姑娘一个惊喜罢了。”
“好一个惊喜,我这小小方寸之地,又如何请得动你这样的大师级人物?”我失笑,料定他来只是叙旧。
“非也,在下目前无事一身轻,唯得知姑娘的到来,又开了这方苑落,便想着过来寻找知音。姑娘这话,莫不嫌弃在下不才,不愿招揽?”他正经的说着,脸上看不出玩笑的意味。
“我若嫌你,还不被天下人的口水给淹没?只是,你是如何得知我回来了?”我眼色一凝,脑门不断的爆着黑线――我的行踪就这么容易被他人窥探到么?
“当是在下与姑娘有缘,姑娘无须防备在下。”他轻松的明了到我的想法,“在下与姑娘之缘,只得一个乐字。姑娘的才情正是在下所追求的,与你合作,便是只剩一曲,亦无所憾。”
“可是……怎么办?我已经中意了你进来之前的那位男子,他年纪虽是不大,却极有潜质,我想好好的调教他呢。”让他进驻到我这里?那可不天下人皆知我言喑迭的藏身之处了?
“我知道姑娘在担心什么,可是姑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?撑场面的是何公子,你无须露脸,在下亦不是长舌之人,断然不会出卖姑娘。”他脸色微愠,似有些恼怒:“姑娘莫不是从未将在下视作朋友?”
这样的人也会发火?我一时不辨真伪,只得叹息着应他:“若当真是这样,还真委屈了你。不如这样,你收个徒弟,帮我好好的调教于他。至于你么,不用亲自出场,只需作幕后高人便可。”
“姑娘这是……”他收起了愠色,又是一脸的轻笑。
好嘛,这人忽悠我呢!我翻了翻白眼,直是奇怪精明的我怎么这么简单的就被他给骗了。
“你也真是,想那些能来我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?不是富贵人家便是官家女眷,哪个不识你大名,哪个不识你真面目?你若是做了我的琴师,用不着你出去唱颂,自然流言会飞满人。东晋朝第一乐师竟给我这小小的‘茶舞’当乐师,那还不成了惊人的传闻了?”我微嗔道,这人不是平白往我脸上贴金么?
“哈哈哈……姑娘当真是兰心惠质,子野折服了。”他心悦的大笑,见我默认了他的进驻,他笑得更为开心。
“对了,三调是怎么回事?”我忆起一事,打断了他的笑声。
“当今之世,子里只得三位知音。一为子猷,二为绿衣,三为喑迭。”他浅笑,看我的目光亦深遂了起来。
不妙不妙,这样的目光我看得太多了,脑中的警钟顿时大响,我可不要再莫名其妙的欠别人的债了,“喑迭不过爱唱个小曲,哪及子野天赋之乐?不过是爱乐赏乐之人,你可别太抬举了我,我会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。”
“正是如此的你,我才觉得你如傲然的独梅一般与众不同。”他的声音也变得深沉起来。
“好了,别再抬举我了,若当真想在我这里可就别再说这令我汗毛倒立的话了。”我再度翻着白眼,这人怎么越说越来劲了?
“那姑娘还要用原名么?”他微微一笑,倒也打住了。
是哦,我要还用言喑迭的名号来招摇的话,所有的功夫也算是白做。
唉,人在江湖飘,哪能不挨刀?
我沉吟了一会儿,突然自他的梅调忆起王安石的一首诗来:“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