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掀开窗帘布,歪着嘴笑着:“回去告诉你的爷,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,不会揭了他的底。还有,若是事成了,还不放我的人走的话,我必掀了他的头皮。”
兰溪愣愣的看我,嘴巴呢嚅着不知说着什么。
“可惜了……”我看着他一脸的猪样,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:“阿大,走人。”
“是!喝――”阿大声如洪钟般的响亮,扬起手中的马鞭,驱车向着郡都城的方向奔去。
我靠近了殷仲堪,偎在他身边休息。
越是把他当亲人,便越是不能生分了他。他的心是纤弱敏感的,我若是因为恢而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话,只怕他会离我而去,那么他的下半生将是怎么我根本不敢想。恢,你会懂我的吧?
但愿你会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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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郡都做什么?
当然先找间屋子安顿,再想谋生的方法。好在手中的银票充足,还有不少司马睿贡献的黄金,买间大屋子根本不在话下。
位于城北有一间大屋,仿佛是等着我们去买它一般,当我看中了这宅子的时候,便正逢这宅子主人低价抛售。
我浅笑吟吟的看着这主人口沫横飞的诉说着家道如何中落,为了回乡投亲不得不贱卖了家宅,只看他说得是声泪俱下,好不凄凉。
我也不接他的话,只问了一句宅子中有几个院落、多少间房、在官衙可有登记、房楔文件是否齐全?他微愣,便忘不及迭的将所有相关的证明文件与宅基图尽数拿来给我看。
“你说多少银两?”我低头翻看了手中的文件,心里有了底。
“不多,只是五百两银子即可。”他讨好的笑着。
我冷冷一笑,眼睛是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。五个院落,三十来间房屋,一个正厅两个偏厅,花园假山自是不必说,里面还有一面小湖咧!用现代话来说有近万平方米的宅子只卖五百两?你卖血也卖得忒狠了点吧?若不是手中的文件看起来不假,我都差点要以为这人是贼人,冒充屋主来卖房了。
摆明了是将屋子送给我嘛,啧!
我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殷仲堪看了看,眼眉之间在征询着他的意见。他看了看,便对我点头,意思是:这些是真的,而且齐全的很呐!
这样的人家会没落?我再度扬眉看向殷仲堪,这么大的宅子,这么大的人家,曾经身为郡都人的他,应该没理由不知道的。
“何大富是你什么人?”殷仲堪撇了撇嘴皮,开腔问那人。
“正是家父。”他有些无奈,“我是他的小儿子何正龙。”
“何大财主富甲一方,曾经是郡都城的米饭班主,整个郡都城哪行生意不是你们家的?为何会潦倒至此?”殷仲堪眉峰一蹙,似是不解。
“唉,只因十年前这里有场变故,皇上说我们与叛党勾结,为叛党筹集粮草,故抄了我的家,没收了全部的财产。”他脸色灰白的答道。
“嗯――”我的语气向上升高,这谎话也太过明显了吧?“抄了你的家,为何你的家宅还在?重点是,为何你还在?”
“啊,是这样的,我与桓氏家族的桓玄公子同为京都‘墨沁书苑’的学子,乃因这‘墨沁书苑’乃相爷谢家所办,而我当年尚且年幼,所以才得桓家人所保,逃过被流放的命运。而这宅子,也是皇上仁心,留于我的安身之所。只是……”他面有羞色,其是难以启齿。
“只是什么?”我好奇起来,他竟与桓玄是同学?听他提及桓玄,我方才忆起桓温一家亦在此安了家。只是不知,我这一来,与他可会有所往来?
“只是我不济,空有一腹文章,却学无所用,朝廷断断是不会录用我,而除去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