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暗了又暗。
他向来是感情淡漠之人,可今日一念既起,百欲即生,她身上淡淡的佛香调动起他枯竭已久的渴望,竟连呼吸都变得不受控制。
他倾下-身,温热的薄唇落在她颈上的红痕,以齿尖扫过那一片光滑如玉的肌-肤,脑海中兵荒马乱,不比头疾发作时清醒多少,一时竟不知这算惩罚,还是别的什么。
罢了,他何苦非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。
她本就是他的美人,就算他要对她做什么,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么。
他说不清这种贪恋从何时开始,又是从何而来。
也许只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冲动,她夜夜与他同榻而眠,身子的每一寸都极尽温柔和美好,倘若他没有半分意乱,恐怕身体早就出了问题。
也许在身处地狱之时,有个人阴差阳错地闯进来,替你稀释掉一半的痛苦,让你难得放松警惕,得到片刻喘息的时光。
他逗她、欺她,看她窘迫难当,看她苦脸求饶,好像这落落寡合的一生总算有点值得愉悦的东西,让他不必冷眼视人,不必踽踽凉凉。
骨子里那些狂狷不逊的因子不安地跳动着,吐息愈来愈沉,力道愈来愈重。
犹如烈火焚身,理智被烧得灰飞烟灭。
她似乎感到难受,低低地哼了一声,这让他在欲望的沉沦与清醒的克制之间胡乱颠荡。
灼热的呼吸一点点地游移,直到停在两片饱满侬艳的唇瓣之前。
犹疑着要不要继续下去,他连撑在缎面的手掌都在颤抖。
可她睡容恬静安稳,肤色莹白晶透,吐息极为清浅,像一朵安养在佛前的睡莲。
连轻微的碰触都像是亵-渎。
好半晌,他哑然失笑,凤眸黑得可怕,头疾却在这一刻猛然牵动。
手中的缎面被狠狠皱成一团,良久,他终忍不住在她唇角轻轻一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