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(1 / 2)

可、可心照不宣还不够么,非要当着他的面应承下这一句“任意玩弄”?

她忍下这口恶气,一个“是”字才吐出一半,却见他一手支颐,另一手屈指朝她懒懒一勾,“过来。”

阮阮只好抿着唇,依言将脸蛋凑过去。

傅臻见她一脸咬牙切齿,浑身每一根寒毛都不屈的模样,实在是有些想笑。

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,阮阮下意识想躲,却终究忍住了。

傅臻便满意地笑了笑,只重重揉了揉她的耳垂。

阮阮轻轻皱下眉,却听他在耳边低声:“知道朕这叫什么?”

幸而她侧着头,避开他灼热的视线,良久别扭地咬咬唇,瓮声瓮气地说:“是‘任意玩弄’么?”

傅臻不由得一怔,几乎哑然失笑。

他本已经不打算再捉弄她,谁知道小姑娘对这四字怨念极深,他又忍不住嗤她:“这叫‘耳提面训’!”

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丫头。

在这吃人的大晋宫城,倘若没他庇护,早不知被谁生吞活剥了。

阮阮被他揉得酥麻了半边,一双乌珠掺着水雾,圆圆地瞪向他。

若这不是玩弄,她名字倒过来写。

她下眼睫一颗蓄了颗眼泪将落不落,傅臻弯指替她兜住,“这就哭了?”

这才哪到哪儿啊。

他一垂眸,看着那颗眼泪从指尖渗入指缝。

橙黄的灯火落下来,将泪珠烧得滚烫起来,灼热的温度一点点从指尖蔓延至心口,灼得心尖都有些泛疼。

十指连心么。

他怔忪了下,随即状似无意地躺回去,靠着软枕,屈起一膝而坐,嘴边的笑容敛下,“朕是在教你,何事听得,何事听不得,在宫中知道的越少,命就越长,懂么?”

这句阮阮倒是很认真地颔首记下,被他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儿还少么?习惯就好,可命是自己的,往后再遇到这种情形,她得跑得比兔子还快,否则真该小命难保了。

她心里掂量一下,抹了抹泪,又朝他讪讪一笑,磕磕绊绊问:“陛下既能够替那些枉死的姑娘讨回公道,可见陛下也不是草菅人命之人,对吧?陛下原本就没有打算灭我的口吧,既如此,那方才答应陛下的……还作数么……”

说到后面,语声渐渐弱下去,因为她看到暴君冷目朝她瞥来。

“她们无辜,你也无辜?”

他眸中好似深渊万丈,让人一瞧便浑身寒毛竖起。

阮阮霎时心虚起来,

罢了,她提这个作甚!

他若想要“玩弄”她,难不成还要先问过她的意愿么?

她若不愿,他也不见得就能放过她。

她慌不择路地绕过他的视线,余光瞥见炕桌上还未动的点心,赶忙献宝似的推至他面前,“陛下,用、用膳。”

傅臻冷嗤一声,眸光落在那绿豆糕上未筛干净的豆皮,小丫头的心思他便已猜到大半。

他不急着动箸,目光流转间,唇角又是一勾,“这点心若是都被朕吃了,阮阮怎么办?”

阮阮侧身掏地瓜的手一顿,怔怔半晌才反应过来。

忽然心脏急促跳动了一下。

阮阮?他竟唤她阮阮?

这是亲昵些的称呼,还是他知道了什么?

她一回眸,与他四目相对,男人目光幽幽沉沉,漫不经心的神色之下不知藏着多少暗潮汹涌,似是兴致勃勃的探究和打量,更似审视。

她忙敛下眸中慌乱,飞快地从身后的食盒里将地瓜取出来,若无其事地朝他一笑:“旁的我也不会做,便往炉火里扔了个地瓜,我吃这个便好。”

傅臻便执起玉箸,阮阮紧张地盯着,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