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意如却毒蛇般从脚底一直攀爬至后背。
她绷直了唇线,哆哆嗦嗦地转过头,看着他的方向,神色蓦然一滞。
怎么会……
他后背斜劈一道醒目的伤疤,足足一尺有余,刀口看着有了年份,却仍是凹凸不平,刀伤两侧翻卷的皮肉依稀可见。
她移过目光,注意到他右肩下一处新鲜的伤口,虽已经长出了粉嫩的新肉,可伤口外竟散开大片淡淡的乌青,隐隐有向腰腹蔓延的趋势。
难不成就是体内余毒堆积所致?
除此之外,单这一面后背,深深浅浅、新旧交叠的伤口不计其数。
她眉头不由得蹙紧,忍不住移开了视线。
汪顺然说,他常年头疾缠身,时常痛到神志不清,相比之下,战场上留下的那些刀口早已能够等闲视之。
可她从没想过,一个人身上可以有这么多的伤,那是活生生的人啊,不是被任意裁剪的布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