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。”

傅臻凝视着她,似在帮助她权衡利弊,“朕前夜昏迷,你若杀了朕,次日那两名宫监便可以不用死,方才端茶的侍者也能逃过一劫。你不肯下手,会有更多的人因你而死。”

他倒是轻而易举地推脱,到头来反而她成了恶人。

阮阮咬了咬唇,低声道:“臣妾不敢有旁的心思,臣妾……只是想活着。”

弑君的罪名,她不敢当,也担不起。

纵然身若蜉蝣,也不愿朝生暮死。

可这世道推着她往风口浪尖,草芥之躯,无力回头。

烛光灯影投落下来,他的面色被削成半明半昧的两极,看不出半点情绪。

他一时失神,怔然半晌,目光垂下来落在自己的手背,想起适才昏迷时,耳畔软软落下一个委屈的声音:“陛下不要杀我好不好?”

怕疼又怕死,他倒是高看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