椅子?上起身?,跟在他身?后?,安安静静绕过屏风,又经过几个木柜上的白瓷花瓶,夜风从窗户和门缝间吹进来,她问:“找谁。”

陆屿然回头看她,眼尾线条狭长,有种残忍的冷酷之色:“一个个来,先从温流光开?始。”

温禾安点?点?头,一会?后?,道?:“但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。”

她朝陆屿然伸手,片刻,被他重重抓住。

三家的继任者,除了陆屿然实在有熟视无睹的清傲,其?余几个,谁和谁之间没结下大梁子??他们自有意识开?始,就知?道?和哪些人是生死仇敌,谁见?着谁,都想除之后?快。

可这其?中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?,不是想做就能无所?顾忌去做的。

温流光真?出了事,别的不说,会?不会?开?战都是后?话,就说眼前的,温家圣者肯定不会?让陆屿然进传承进得如此?轻易。

温禾安拉着陆屿然回到内室,她将床幔全部扯开?,舍弃了那张椅子?,脱鞋上床,屈膝坐着,将他也拽上来。

陆屿然皱眉,问:“还有什么。”

温禾安眼睛睁得圆,骨架小,挨着他臂膀,两人靠得特别近,近到呼吸都浅浅拂在一起,她很仔细地看他的表情,像不知?道?自己在火上浇油一样,道?:“有很多。”

她仔仔细细地回忆,再告诉他:“我才修炼时,圣者让温流光与我对战,我打不赢她,她有时候会?将鞭子?烫红了跟我打,有一次我没防住,被她打到了手。”

说着,她将衣袖卷起来,给?他看自己的手肘,那里皮肤很白,修士身?体强悍,恢复能力也强,其?实痕迹没留下什么,凑近了看,只有一点?浅浅的疤。

温禾安还问:“能看到吗?”

陆屿然用拇指指腹摩挲着那片肌肤,睫毛垂下,用实际行动回答她。

他真?应下,温禾安唇边慢慢提起点?弧度,又将裙摆掀到膝盖上,指了指自己双腿:“后?来我能打赢温流光了,一次意外,两败俱伤,圣者不准我找医师,让我拖着被敲碎的腿跪了很久。”

陆屿然将她抱起来,坐在自己身?上,衣裙和袍角糅杂在一起。

她不让他找温流光,也不需要,当年打她的那根鞭子?已经被她逼得自毁,温家圣者也总会?付出代价。她心里窝着团注定不可能中止的火,烧得她死去活来,所?以贪婪放肆地想在他身?上汲取一些东西,才能将她的理智一点?点?又拉回来。

陆屿然亲她。

唯有疼惜。

温禾安脸颊洇红,满意地放下了衣袖和裙边,看着他说:“阿枝说帝主传承开?了。”

“嗯。”陆屿然并不否认:“昨天?开?的。”

“我想再等等。”他用指尖蹭蹭她的脸颊:“知?道?你做了准备,但你一个人,在王庭的地盘上面对圣者,我不放心。”

温禾安告诉他:“我可以,我说服了阿枝,她现在和我是一伙的。”

陆屿然深深看着她,动了动喉咙:“再等两天?。”

他伸手碰碰她的手肘,又覆在她的膝上,声音缓然:“才给?我看过,现在又说没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