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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压在手边的手指动了动,想?再触一触,但被他用腕边轻抵制止了:“别挠。”
温禾安哦了声,把手放下来。
陆屿然?看?过数不尽的妖物,那些东西死了不知?道多少年了,被压在妖骸山脉,力量却还残存着,近百年来,每年都要爆发?一次。与妖物纠缠到底,是他生来注定的使命之一,若说面对这些东西毫无波澜,那是假的。
他也不止一次想?过,能把温禾安逼得亲自进?巫山,不惜耗费两年时间?,连罗青山都无法诊断出来的棘手之毒,发?作起来,究竟有怎样的症状。让她日日戴着面具示人,严防死守,甚至用以警告他……别再靠近。
直到面具被他亲手揭下,白皙细嫩的肌肤之下,无声蜿蜒出三道裂隙,像有人轻轻磕碎了鸡蛋的外壳,也像贸然?折下的一段梅枝。
再无遮拦。
如此直白袒露在他面前?。
陆屿然?静了静,喉结动了动,然?静过之后,他声线略低,问了第一句:“毒发?……要不要血。”
温禾安被问得微怔,大概是真?没想?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,下意识看?了看?他才恢复好的侧颈,随后摇摇头,也跟着低声说:“不用。只是有点痒,还不疼。”
“完全毒发?呢,疼?”
温禾安“唔”了声,见他开始问问题,也都很配合地回答:“嗯。”
陆屿然?顿了下:“很疼?”
温禾安点了点头,齿关?微启,声音轻轻的:“很疼。”
他们离得实在近,近得陆屿然?能清楚看?到她每一根睫毛的颤动,每一次眼神的变幻。她话说得诚实,问什么就答什么,可这并不代表她将软肋和盘托出就是认命的交付生死了,她只是,在给你一个知?道真?相的机会。
你如何做,会决定她接下来的做法与态度。
相安无事,还是刀戈相向。
偏偏她语气又无辜又柔软,像不谙世事的抱怨,那种格外讨人疼的抱怨。
陆屿然?看?着她漂亮的眼睛,知?道她就是故意的。
她故意在这个时候揭下面具,让他猛的清醒,想?看?他知?难而退,明白这究竟是个怎么样天大的麻烦,从此将不该有的心思都生生挖空,生气,难以启齿的较劲,吃醋,再没有立场。或者,叫他忘却生气,泯灭所有情绪,改为……心疼她。
也确实,效果显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