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悦没弟弟陪，总觉得不舒服，在某天找了个机会，偷偷一个人溜到了齐匀拜师地方。

那是一栋老房子。齐悦没来过老城区，走哪儿都觉得新鲜，四处玩了一会儿，才踮着脚在房门前的可视对讲机前摁下。

所以齐匀今天被迫早了半小时放学。

“趁着还有一会儿才来接我们，要不要去旁边玩会儿？”齐悦挤眉弄眼。

齐匀虽然心思成熟，但也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孩，在姐姐的诱惑下，跟着一起到了旁边的小公园里玩沙子。

两个人堆的城堡破破烂烂，感觉碰一下就要坍塌。但是两个孩子还是很高兴，不一会儿就到了原本齐匀放学的点，两个人在水龙头下将满是沙尘的小手洗净，手牵着手往原路返回。

本来应该是这样结束一天的。

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大婶凑近，拿出糖请两个孩子吃。

齐悦不疑有他，拿过糖就去拆包装，松开了牵着的手。

齐匀没有接。

那大婶见两人牵着的手松开，笑着摸了摸齐悦的头，却突然直接一把抱起齐匀，转身就要跑。

“姐姐！”齐匀大惊，拼命挣扎，但他太小了，用尽全力挣扎都无法逃生。

齐悦被突然的变故吓住了，把那糖一扔，拼了命的抱住那个大婶的腿，不让她带着齐匀走。

“臭丫头片子！”那大婶骂了一句，齐悦这个年纪的女孩没市场，她可看不上，要的就是齐匀这种年纪又小长得又好看的男孩，一看就能卖个好价格。

大婶的腿被齐悦死死抱住，一时半会走不动了，她气的用另一条腿去踹齐悦。

齐悦眼泪流了满脸，小脸在地上磨蹭，破了好几道口子，血顺着脸颊往下滴。好疼，太疼了。

她死死的抱住胖大婶，知道自己一松手，可能就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弟弟。

那大婶踹的更用力了。

齐悦满脸是血，猛的咬住怀中那条粗壮肥胖的腿，牙齿陷入肉里，渗出血珠来，她像一头狼咬着自己的猎物，满嘴都是血腥味。

周围有人听到了动静，往这边靠。

胖大婶见人围了过来，嘴里骂了句脏话，将怀里的齐匀狠狠摔在齐悦身上，趁着她松手去抱齐匀的时候转身就跑。

齐匀也哭了，颤抖着手试图去将齐悦脸上的血擦净，却怎么也擦不干净，越擦越多。

齐匀哭着说：“你不要死。”

齐悦翻了个大白眼，心道，谁要死了？

话还没说出口，她就昏了过去。

5

升上高中之后，齐悦的笑容明显变得少了。

在家里也是郁郁寡欢的模样，一闲下来就望着前方发呆，有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，表情都是阴沉的，有时候睡梦中还会哭。

齐匀还是个小学生，自然不知道高中生活是怎么样的，但他至少知道，自己姐姐在高中并不快乐。

甚至可能是受欺负了。

他拐着弯去探齐悦的话，不管怎么问，齐悦都是说挺不错的，什么都没发生。

只是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。

齐悦还有些圆的小脸在升上高中后马上就瘦了，在家吃饭也经常吃了几口就借口吃不进了，溜进卧室把自己关起来不知道干嘛。

齐匀也溜进去看过，齐悦只是把自己关起来画画，画的内容都很扭曲，一些意义不明的线条方块，一些黑乎乎的小人。

齐匀想知道姐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，没有办法，只好偷看齐悦的日记。

齐悦有写日记的习惯。父母常年不在家，佣人们也没胆子去翻她的东西，所以齐悦放日记本的抽屉都没上锁，一拉开就能看到她的日记本。

齐悦去上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