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从小一起长大的,时芙洢清楚时芙冉的性格,没什么脑子,所以直接直视沉默不语的时芙芝:“芙芝姐,我说这话没有偏帮任何人的意思。”
“或许曾伯母是出于好心,或许你们一家是想修复和四伯一家的关系,可你们选择的这个说亲对象实在是不明智,不说四伯一家了,就连我们这些外人都觉得不妥。”
时芙芝面露嗤笑:“我承认,时芙音能考入国女监,她是很优秀,可这些无法掩盖她从小长在边关、没受过教养的事实。”
“高门大户选媳妇,可不是看谁的功夫厉害,而是看管家交际的能力,就这些方面,你们觉得时芙音能入各家夫人的眼吗?”
“庆国公府三房虽是庶出,可到底是公府子弟,伯府姑娘嫁入国公府,这门亲事难道不是高攀吗?”
时芙洢觉得时芙芝脸上的笑很刺眼,也觉得她明里暗里瞧不上时芙音的话很刺耳,蹙眉道:“这只是你们的想法,你们有没有想过四伯一家从未想过要高攀呢?”
时芙芝默了默:“我母亲只是想尽点自己的力而已,没想过那么多。”
时芙洢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所以我说六姐姐说的很对,你们都不知道人家想要什么,确实会让人觉得多管闲事。”
这话着实有些不客气,饶是时芙芝再会收敛情绪,也不由沉了脸。
可是奇怪的是,这一次时芙琳竟没出来打圆场。
刚刚时芙芝看不起时芙音的话语,也让她很是不舒服。
或许是受时大夫人耳提面命的影响,或许是前段时间特察司大肆抓捕炎党,让她更加的理解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,此刻,她本能的想要维护时芙音。
屋子里有些沉默,时芙冉给时芙琳使眼色,想让她缓和气氛,可见时芙琳不理自己,一时间有些傻眼。
时芙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,暗自深吸了一口气,果然,他们一家和伯府的关系还是免不了的出现了裂痕。
虽然早就知道,在他们家和时芙昕一家出现矛盾时,伯府上下可能会选择偏帮时芙昕一家,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,还是有些难以接受。
此刻想想,她真的有些佩服时芙昕一家了。
外祖母说得对,别看他们长在边关,也没什么学识眼界,可这算计的本事却一点也不输从小接受过良好教养的他们。
从回伯府之前,他们一家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,先是以不回府为要挟,让他们搬出伯府。
一搬出伯府,从此,他们家和伯府就是两家人了。
哪怕一开始他们家和伯府的感情更深,可随着时间的推移,因为长时间不住在一起,加上那一家子带给伯府的利益更大,他们一家和伯府的感情也就慢慢的变淡了。
瞧瞧现在,一切都朝着那一家子的算计在发展,伯府已经不把他们一家当家人了。
时芙琳看着都沉默不语的姐妹们,心累得不行。
最近她越来越发现,芙芝姐、芙冉和她们的相处,变得越来越不自在了,很多话也不明着说了,老是说一句留一句,累得很。
也许大嫂说得对,日后姐妹间的聚会,她该少请芙芝姐、芙冉了。
......
懿祥堂后院小佛堂。
时芙昕跪坐在佛像前,看着蜿蜒升起的香烟,想着时老夫人罚自己的事,想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。
说她冒失、沉不住气?
或许是吧。
她是可以等曾氏走了,再去和时老夫人说,可是她为什么要等呢?
曾氏让她不爽了,她为何不能当面将气撒出去?
为什么要看着曾氏以好心人的嘴脸一边向时家买好,一边做着损害她姐利益的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