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了便什么疯话胡话狂话都吐不出来了!

他已然陷入癫症,血一阵阵地往上涌,冲得他神志恍惚,也控制不了手中力度。

指腹在颈上掐出几个血淋淋的洞,感受着那越发急促的脉搏。

温鹤岭已是头昏耳鸣,眼前渐蒙上血雾。但他强忍着,断断续续地往外挤着字:“是弟子……有?错,任凭……师……父处置。”

“温家送来的好畜生呵,将我这儿当成圈窝了?”衡云子还将他往身前拽着,恍惚听见了他手骨被抑灵链勒断的声响,“先?杀了你,再将那老不死的一并砍了头,剖了你的肚腹,再把?他的脑袋塞进去,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狂妄胡话!当是褚玉喜欢你,就能在这儿装疯卖傻了?我”

暴戾的情绪高涨到极致,却陡然像是被风吹断的树枝,瞬间压了下去。

衡云子突然住声,直直盯着他。

“险些忘了,褚玉心底还有?你。”他像是陷入了什么两难的境地,那素来含笑?的脸上,也扭曲出一点踌躇的难色。

他松开手。

血从颈上的血洞涌出,温鹤岭一下坐了回去,开始不受控地呛咳,仿要将心肺呕出。

衡云子视而不见,只对他笑?道:“鹤岭,声音小些,扰乱我的头绪了。”

温鹤岭紧闭起眼,急喘着气,脑仁跳疼。

往日被压了又压的脾性,眼下渐被衡云子逼迫而出。

一丝不甘与恼怒交缠着浮出心底,一如星火点燃荒原枯草,难以抑制地蔓延开、爆发开来。

何人都是如此。

是因为师为长,年岁长于他,修为高于他,就要迫着他听话,连同?性命、往后乃至何事都任凭摆布吗?!

那他又算得什么?

果真?如畜生一般,颈子上套着枷锁,往何处拽就往何处走??

但便是野畜生,惹急了不也会张开獠牙咬断那血管子吗?

你呢?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你呢!

死尸一般拴缚在这儿,说得再多不也如狗吠猴叫,除了被戏耍一番,又有?谁听过。

割开耳朵取了血作画是这般,如今任人宰割又是这般。

往后又要直挺挺忍到何时。

所?有?的情绪一齐涌上来,如那爆开的炮竹,激出一丝凌冽的杀意。

而衡云子则已在房中打起转,若有?所?思?地低喃着。

“是了,她?还喜欢你,杀不得……”他徘徊着,忍着头疾思?忖着,“那该如何?那该如何?”

温鹤岭低喘着气,掌下逐渐有?不成形的妖气盘旋。

但就在这时,衡云子忽然停下,眉头逐渐舒展。

“原是这样,真?是妙极。”

他侧眸看向温鹤岭,将柳条横搭在掌心。

下一瞬,那柳条就化成了一把?剑刃。

他拎着那把?剑,走?至温鹤岭身前。

后者也已神思?混沌,爆生出难以压回的杀意。

但衡云子竟是将剑抵在了他的腹上。

“你说这里?,有?了窝兔子?”他忽问,语气竟万分平和,仿若长辈关?怀。

温鹤岭微怔,掌下妖气散了个干净。

“那么……”衡云子又道,“褚玉便是因为此事,才喜欢了你?”

温鹤岭无?从辩驳。

她?待他这般,确然是因这窝胎兔。

她?好像……比他想象的更要在意。

没得到他的回答,衡云子却已有?判断。

“定是这样了,她?虽不说,但的确喜欢这些东西。”他含笑?道,“活的,动的,裹着毛皮。难怪这般上心,原是这样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