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盏将自己?的所作所为归于为巫召野着想,一番解释也挑不出什么错漏。
若让常人听?了,定然相信。
但衡云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,闻言只道:“别与我?说?这些弯弯绕绕的话。你要真担心召野, 何不将鹤岭杀了?如此我?既不用为他是真是假, 是否会伤害褚玉担忧, 也不会耽搁召野修炼。如此大费周章地试探他,只惹人生疑。”
饶是巫盏, 也难忍激切言辞:“鹤岭背靠温家,温家背后又有仙门无数。想来但凡还有颗脑子,便不会轻易将‘杀’字挂在嘴边。”
他温温和和地送出这句骂语,衡云子脸上笑意却没消半点儿?。
衡云子:“所以才说?你不是真担心召野。既杀了鹤岭, 自然要连同他身后的温家也一并清理干净了。杂草都清理干净了, 何怕再被虫子咬上一口?”
“看来桑姑娘每日面?不见笑,也确然有理。”巫盏温笑着说?, “原是与尊君来往太频繁,难免影响到了心绪。”
衡云子脸色微变。
他放下剔骨刀, 将手?拢在袖里,斜靠着旁边的桌子。
“都是有儿?子的人了,便少?生些不切实际的念头?。”他将面?前?人上下一扫,“你到无上派来是为照看召野,对旁人只当眼睛瞎了,谁也看不见才是。”
“有劳尊君提醒。”
衡云子转身要走?,忽想起什么,顿住。
他斜过眼神,看向墙上那幅画。
“方才听?鹤岭所言,那画上是他的血。”
“怎么,要换成你的吗?”
巫盏并未应答,仅微微低了下头?。
他的耳上各佩着几条色彩怪谲的绸带,指宽的绸带间又夹杂着几串大小不一的镂空琉璃珠。
随他垂首,珠串相撞,碰出轻声脆响。
离开石屋后,一条蜈蚣从他的玄色大袖中爬出,如小蛇般缠在他的指上。
蜈蚣的头?上还沾着点血那是方才它爬到裴雪尽的左肩时,从伤口上沾来的。
它用脑袋轻轻碰了下他的指腹。
“知道了。”巫盏轻声应道,手?指微动,那蜈蚣就散作了气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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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想起了适才站在石屋外的“温鹤岭”。
不论身形外貌,还是脾性言行?,都与温鹤岭别无二致。
甚而连温家长老都不知晓的事也一清二楚。
只是……
他垂了眸,视线落在指腹的一点血迹上,轻轻一捻。
血的气味,差别太大了。
他抬起眸,眺望着远处浮动在山际的灰蒙蒙的云雾。
那么,真正的温鹤岭会在何处?
他将这些时日的异常一一剖开,一点点捋顺,从中寻找着蛛丝马迹。
就在这附近,不会太远。
温鹤岭先前?失忆时,也消失了几天。
应该是在同一个?地方。
同一个?地方……
他心无旁骛地想着。
最终,他记起了当日在铸器阁里间的地板上,看见的那一块暗道门。
他记得温鹤岭失忆前?,也是在铸器阁的门口。
那里么?
巫盏移过视线,望向太衍剑派的方向。
随后,他掐了个?移步诀。
现下已?是正月出头?,雪风比之前?小了许多。
铸器阁门前?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,阁门大敞,里面?安静得听?不见人声。
巫盏上前?,轻叩了两?下房门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无人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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