冼若微怔。

虽不知她为何?问起这事?,但她还是温笑着应道:“为师剑下亡魂太多,所结仇怨恐怕早已如登天塔。”

言外之意,就是杀过的邪魔太多,已经数不清了。

没打听?到有用的消息,桑褚玉索性不再追问,以免她生疑。

她本还想?说一说结契的事?,不过这事?儿到底还没定下,冼若时间又紧,干脆没提起。

冼若又听?她聊了些近些时日的事?,没过多久,她的元灵便开始渐渐消散。

最后一点灵力散去,桑褚玉怔望着半空漂浮的淡芒,好一会儿都没回神。

她轻轻碰了下额心,那里还残留着一点灵力没入的余温。

想?到那窝兔子,她关门落了锁,转身?下了窖室。

几乎在她打开木板门的同时,温鹤岭就睁开了眼。

眼眸如往常一样平静,瞳仁却有些涣散。

桑褚玉问:“方才师尊有没有往里间来过?”

“不曾。”温鹤岭的思绪已有些僵滞,好半晌才缓过神。

“今日如何??”桑褚玉抬手搭在他?的腹上,感受着灵力的变动。

她的手指刚搭上来,温鹤岭便觉浑身?似作痉挛。

他?紧抿着唇,不肯泄出一丝喘息。

这几日来,他?的身?躯好像变得敏感许多。

不论她碰在何?处,都会漾开涟漪似的轻痒。

但这种?难堪的变化,叫他?如何?开口?

第 73 章

温鹤岭低垂着头。

因为?长时间的束缚, 他的手臂变得分外僵硬。攥紧手时,也总能?感觉到经脉的跳动,仿若将心脏握在手中。

“无事。”他语气淡淡。

但那对耷拉着的兔耳,却在无意识地往桑褚玉手上靠。

被毛茸茸的耳尖扫过几?回后, 桑褚玉索性一把抓住它。

“温仙友, 耳朵总是乱动。”她的指腹碾过毛茸茸的耳侧, 刮出一阵刺麻的痒意。

温鹤岭登时屏了呼吸, 竭力压下错乱的低哼。

她的手劲略有些大, 揉捏得妖耳发痛。

但他却无意识地?沉在这痛楚中, 气息渐急。

茫茫然中, 他又想起另一事。

先?前她提起要在山下购置住宅时,他便?隐晦表达过结契的意思。

倘若他腹t?中真有……也不能?这般不清不白地?避在宅落中。

但她与他的想法似有不小的出入。

那日?他提起此事时,她不解看他,只问?:“养窝兔子也要结契么?”

一番话气得他头疼欲裂。

她身居世外太久, 不通晓最基本的世俗规矩。

连同那尚不知?存在与否的胎兔, 在她眼中也仅是窝灵宠。

她又如何会为?了几?只灵宠与人结下道契。

可?他不行。

到底不能?不顾世家的名声。

而且即便?真是窝兔子, 也终有化灵、修炼成人形的一天。

他那天本想与她细聊此事,不过时间紧, 才拖延到了今日?。

他还在思忖该怎么开口,桑褚玉突然松开那对兔耳。

“险些忘了。”桑褚玉转过身,“还要熬糖水。”

快意一下散得干净。

温鹤岭怔然抬眸,眼中的迷离还未完全退去。

糖水?

什么糖水?

但不等他开口问?, 桑褚玉就?已离开了窖室。

约莫半个时辰, 她又回来了,手里还多?了个白瓷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