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褚玉接过绸布。
很?轻。
借着绸布松开的缝隙,她看见了一点银色的装饰,还有绣在大红衣摆上的水鸟纹路。
她转身进了那间房。
应是?用来?放茶具的房间,亮堂堂的,木架上放了不?少珍贵瓷器。
她散开绸布,抖搂出里面的裙袍。
是?幽荧族的服饰。
青蓝宽袖衣袍,暗红的袖口、大襟上精绣着花鸟纹路,做工精巧。
稍一动,坠在腰间的银饰便会摇出清脆声响。
试探出巫盏知晓温鹤岭失忆的事与?她有关后,她本打算直接重启剧情。
不?过比起现在就回去,她更好奇巫盏送来?的衣服。
衣服换起来?也方便,只需换个外袍。
换好后,她正摆弄着腰间的蝴蝶状银饰,忽又听见阵细微响动。
桑褚玉一顿,抬眸看去。
却见窗外出现一道人?影。
那人?默不?作声地看着她,同样穿着幽荧族的服装,模样竟与?巫盏很?是?相像。
不?过个头比他矮些,乍一看,倒像是?少年时的他。
她微拧起眉,正要开口,就见那少年抬手?压在唇上,示意她噤声。
随后,少年推开窗子,悄无声息地潜入。
“小声些。”他将声音压了又压,“仔细被他听见。”
桑褚玉一脸茫然地看着他。
他说的是?幽荧族语言,她根本听不?懂。
瞧出她的不?解,他一怔,随后用天显语道:“我是?说,别说话,小心被他听见。”
这回倒听懂了。
虽然说得怪腔怪调,费了半天劲才理顺。
桑褚玉:“为什么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你是?他什么人??”
桑褚玉微拧起眉:“凭什么告诉你?”
她没怎么讲过规矩,对这没头没尾的问询自然不?客气。
身前?人?显然没想到她说话这么冲,愣了会儿才道:“我是?巫盏的父亲。”
“父亲?”桑褚玉目露疑色。
哪有父亲看起来?比儿子小那么多的。
少年笑容勉强些许:“是?不?是?看起来?不?像?我早已被他杀死了,魂魄被他锁在灵牌里,好不?容易附在他制成的傀儡上,这才逃出来?。”
桑褚玉点头:“然后呢?”
她听巫盏提起过。
他脸上的那些刺青全是?他爹刺的,如今看来?,眼睛里面的八成也是?。
他一愣:“我已死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是?被他杀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魂魄被他锁在了灵牌里。”
“嗯。”
“魂魄还七零八落的,有一部分被他封进了面具。”
“嗯。”桑褚玉终于没了耐心,“你到底要说什么?”
“你难道不?该感到气愤么?”少年拧眉看着她,眉眼间似有斥责。
这回换桑褚玉怔了瞬:“为何?”
少年露出明显的恼意,指着她刚换下的外袍说:“我不?知这是?哪门?哪派的宗服,但你身为修士,不?该扶危济困吗?”
“没有仅听一面之词就出手?相助的道理。”桑褚玉转身,准备往外走?,“既然你说是?巫盏害了你,不?妨叫他到这儿来?,当面聊。”
少年被她这举动整懵了,忙拽住她:“慢着!”
桑褚玉顿住,瞥他: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