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球靠近。
徐纠再看去,原来是看走眼了,明明是个撑伞的黑衣男人,皮衣在雨幕下闪着油润的光,刺得徐纠眼睛有些不舒服。
那个男人撑着伞出现在徐纠的视线正前方,人匿在雨幕里,缓步向前停在徐纠面前。
徐纠没力气抬头去看是丑是美,似自嘲似戏谑地开口虚弱地笑笑:“两千块一晚,约不约?”
男人蹲了下来,苍白的手举着伞柄倾斜向徐纠,徐纠不用费力就能看清男人模样。
徐纠收敛神色,面无表情。
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,没有仇人相见的怨恨,只是静静地看着。
一向冷冰冰的男人这一刻却神情复杂。
恨他的不自爱,又爱他的糜烂。
徐纠率先心虚,把悬在他们之间的伞拍开,闷闷不乐:“你别管我了。”
男人抬手给了徐纠一耳光。
“我是这个世界里最在乎你这条烂命的人。”
徐纠不敢再说话,把自己坐成N字形,蜷缩着双臂环住小腿,不健康的白色皮肤下青紫色的血管犹如生出裂隙的瓷器。
鼻血贴着人中流下,被凶狠的暴雨冲开,染了一圈粉红在鼻翼边,但血还在流。
徐熠程不介意和徐纠一起淋这场热夏的暴雨,淋得浑身湿透,分不清泪水与雨水才叫好。
徐熠程拿出一条血红的皮革项圈,很眼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