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纠松了口气。
谁料对方手腕一抓,主动与徐纠十指紧扣。
“舍不得?”
徐纠从喉咙里咳了一口唾沫,忿恨地tui了出去。
“滚滚滚!”
“好。”
卧室的房门被拉开一条缝,缝外是湿漉漉雨夜笼罩的昏暗灰光,雾蒙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。
那道黑色的身影走出去,藏在雨夜的窸窸窣窣声里,毫无声音地离开。
徐纠拉开窗帘,马路上霓虹灯牌的光线瞬间透过玻璃窗散射进房间,虽说依然不明亮,但起码有了些脚踏实地活着的真实感。
徐纠把被子抱到窗台边,玻璃窗上的雨滴贴着眼睛视线向下滴答,窗外的一切都被雨水浸泡,空气里的湿度已经重到沉甸甸的化作雾水压得一片白芒。
什么都是朦胧的,什么都是模糊的,什么都是虚妄的。
没有什么是能看清的。
阴冷地湿气透过玻璃窗的缝隙钻进人的骨头里,徐纠又不得不把被子重新抱回床上。
他蜷缩成一团,双眼失神的注视着窗外远景,战战兢兢过了一夜。
第二天,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挺挺捅进徐纠的眼睛里,把他从深睡里强行打醒。
徐纠神志恍惚地望着亮堂堂的房间,后知后觉的想起来,雨停了,出太阳了。
徐纠瞬间活了过来,跳下床冲到镜子面前检查自己的身体。
脸蛋没有红痕,脖子后的腺体没有红肿,四肢躯干没有淤血,细窄的腰线毫无酸痛。
什么问题都没有,只有内裤上湿湿黏黏提醒徐纠昨夜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事情。
下午时候,徐熠程下班回来。
徐纠冲上去就是一拳,打了个徐熠程措手不及,整个人向一侧狼狈地跌了好几步。
徐纠还想冲上去,被妈妈拦下。
“我糙你的!”徐纠在他母亲的臂弯里对着空气拳打脚踢。
徐母和徐熠程都一脸茫然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徐纠的手指立马隔着空气用力地点着徐熠程,声音透过胸膛震声骂出:
“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?!”
徐母还是茫然不知,“他做什么了?”
“他”徐纠的声音顿住,拳打脚踢的动作停下,眼睛变得飘忽不安,下牙顶着上牙来回擦了擦。
半天,徐纠憋不出第二个字。
徐熠程摘下黑框眼镜放进口袋,接过女佣递来的冰袋贴在脸上,冷冷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昨天晚上来我房间打我。”
徐纠说得含糊不清,还特意用眼睛去瞪徐熠程,警告他不许把实情说出来。
不等徐熠程说话,徐母先行解释:“你哥哥昨天夜里一直在医院里,怎么会跑去你房间里呢?”
“???”徐纠震惊,连同声音一起结结巴巴,“不不、不可能!他明明……”
“有医生开的证明,哪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。”
徐母的手贴在徐纠的额头上,“没有发烧吧?是做梦梦到了吗?”
徐熠程的表情忽然变得狭促起来,隔着两人之间劝架的人群,一向毫无表情的脸却毫无保留地露出了恶劣的笑,明晃晃地隔空挑衅徐纠。
徐纠一怔,用力地瞪去。
却惊恐地发现哪有什么笑,徐熠程明明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淡漠模样,一动不动站在他两臂宽的距离外,毫无反应地承受他的指责唾骂。
徐纠陷入了难以置信地惊慌失措当中,不夸张的说,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。
明明这个人昨天晚上还压着他喊他宝宝。
怎么今天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