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在哪？”

任绍伦深吸气，“她一个人从旅店走了，我在找她。”

“你带她走的时候想过她会丢下你跑吗？”

通话到这里已经硝烟弥漫，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，慕文江在挂断前说：“你真的知道她在想什么？你们这样也算男女朋友？如果找不到她，我一定会送你去警察局。”

忙音像是漫长的讥讽，前车还是不动，任绍伦重重按下喇叭。

*

其实思嘉没有打算失联，她还在等慕文江的签字，因此在街上走了几圈，入住了一间甚至不需要身份信息登记的小店。

房间很逼仄潮湿，靠近地板的窗帘都生了霉斑。

她坐在床角，拿出一直在响的手机，开始给慕文江编辑短信，一个字一个字，抠得很费力。

“我先搬出来了，等你和律师签字，我们再出来见面，这是任绍伦给我的手机号码，你约好律师发短信给我，我会见你的。”

这一句话发出去，用了她五分钟，期间手机几乎一直在震动，她接听了电话。

任绍伦在电话那头欣喜若狂，“思嘉，你在哪里？你待在那不要动，我去接你。”

“…我在住的地方，不用担心我，咖啡店那里我去不了了，不能跟店长当面说很抱歉，请你帮我跟她说一声吧。”

“你住在哪？”

“不能告诉你，我不想被找到。”

“为什么…你还要回去找他吗？你不是已经搬出来了……你是要和我分手吗？”

对思嘉来说，他们早就分手了，那天游乐场也只是最后的一场正式约会。

她说了声抱歉，“我不会回去找他的，你不用担心我，搬出来就是因为想和他划清界限。这个号码也不会关机，我很好，我带了现金，能照顾自己。”

他深吸气，按捺训斥的冲动，“你一个人很危险，你告诉我你在哪好不好？”

“不危险，如果有危险我会报警的。”

“思嘉……”他无奈，“好，那我想知道，你和他划清界限，为什么要和我分手？”

听筒里变得很安静，思嘉说：“其实我最开始和你在一起，就是为了气他。”

她没有把话说完，她气慕文江，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博取他的关注，但也有另一部分是在挣扎着想脱离现状。

当然这都不重要，因为不论最开始她为什么和任绍伦在一起，分手的理由都和这些无关。

她只希望他永远记得她，永远不要知道她和慕文江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