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嘉想,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,那他太可怜了,而她也会充满负罪感。她也会很可怜。
于是第二天上午,趁慕文江上班的时候,思嘉整理了一只不大的拉杆箱,拉到门口,被刘小姐拦下来。
刘小姐给慕文江打电话,可是慕文江没有接,应该是在手术。她想把思嘉留下来,两个人在大门口拉扯,思嘉闷声不吭拽着箱子,手臂被刘小姐紧紧抓住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铁门外传来任绍伦的声音,他打不通思嘉电话,赶过来想和她见面,然后透过树影就看到这样一幕。
没有人来给他开门,他就抓着铁栏杆自己翻进来。任绍伦从思嘉手里接过拉杆箱,另一只手抓过她手腕,要带她走。
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刘小姐还没有反应过来,思嘉已经被护送到前院。
她看到刘小姐追上来,推开铁门,拉上任绍伦往外跑,皮鞋后跟在柏油地面“哒哒”作响。
刘小姐还穿着软底拖鞋,追不了多远,被甩开在山路上。
见身后没有追上来,任绍伦和思嘉的脚步慢下来,走了一段都没有开口,最后是思嘉先说:“谢谢你,没有你的话我就走不了了。你是来找我吗?”
“是。”只说一个字不太好,他又问:“他不在家?”
“嗯,不在。”
任绍伦的眼睛亮了一下,“那你这是搬出来了?你和他结束了,是不是?”
思嘉点头,他很高兴地牵过她的手,“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了?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!你不用担心,走了之后你可以先住在我朋友闲置的房子里。”他顿了顿,“当然我更希望你愿意和我一起。”
思嘉只是说:“我想先到旅店住一晚,还不急着走,先想一下之后怎么办。”
“好,我们打算一下。你等我,我去把车开下来。”
任绍伦立刻往回小跑上山,山上的风鼓动他的衣角,思嘉动了动腿想走,但她跑不过汽车,就没有走。
车子开下来,思嘉坐上车,两个人到了先前住过的旅店,巧合的是他又订到了同一间房。
两个人在床沿坐下,屋子里的记忆都还很清晰。交缠的十指,汗湿的脊背,镜子里媾和的下体。
任绍伦不自觉清了清嗓子,站起来找空调遥控器。
思嘉脱掉薄薄的针织外套,手臂和肩膀都有很多明显的淤痕,有的是吮吸过后留下的痕迹,有的则是粗暴性爱后的证据。
任绍伦本来还带着点笑,看到后蓦地板起脸,他丢开遥控器蹲在思嘉身前,握住她的手,紧张问:“这都是他弄的?在我回去之后?他是不是都知道了?”
思嘉没有回答。
她侧躺到床上,手还被握在他的手里,感受着他掌心的干燥和温暖,轻声问:“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啊?”
“你手机关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