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文江掌心施加压力,捏了捏她的手,“思嘉,在发什么呆?和任先生打个招呼。”
“…你好。”思嘉挣了一下,想把手抽出来。
慕文江并不勉强,笑着就此松开她。
思嘉迄今为止人都是懵的,她不知道任绍伦为什么要来,慕文江又为什么邀请他来。
他们在客厅聊了一会儿,思嘉坐在沙发上,作陪听了任老太太的治疗方案,气氛很奇怪,任绍伦总是看向她。
他是为她来的,即便打着别的幌子。
可她要装作不知道,于是故意不看他,希望他可以读懂她的窘迫,千万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,把她推到风口浪尖。
但那样有悖任绍伦的目的,他假装没有看到车里的一幕,笑问:“慕医生,这位是…你亲戚家的女儿吗?”
他本意暗示慕文江和思嘉的年龄差距,慕文江大了思嘉十岁,该有些自知之明。
慕文江只是笑了笑。
也就是这个时候刘小姐推着爸爸出来,大家被声音吸引,任绍伦也看了过去。
思嘉屏住了呼吸,紧张地看着慕文江,她不顾任绍伦在场,越过靠手,按住了慕文江放在膝头的手背。她在求他,求他不要说出来,不要说那是他的哥哥。
慕文江另一只手端着咖啡杯,慢慢转向她,像是读不懂她的请求。
“怎么了?思嘉。”
“没…”
思嘉打翻了自己的热红茶,说了几声抱歉,站起来急着逃跑,又踢到了茶几。
慕文江问:“客人还在,你要去哪?”
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,她只知道她现在脸皮热得烧了起来,心脏正在往外滴血。
“…我推爸爸去院子里。”
“这不用你做,思嘉,你要实在想找点事做,就去帮我喂蛇吧。”
现在让思嘉去把月亮摘下来她都不会拒绝,只要可以让她逃离这里,她哪里都可以去。
她浑浑噩噩走到地下室,从冰箱拿出冰冻的乳鼠,放在不锈钢水槽等它软化。
她没有开灯,只有造景缸的顶端亮着模拟阳光的加热灯,打开玻璃柜门,扑面而来浓烈的泥土气味,刺激了思嘉的泪腺,
呆呆等了十分钟,乳鼠化冻,她用镊子夹起,喂给缠绕树枝游走的蛇。
棕黑锦蛇一下绞住了本就没有生命体征的小鼠,思嘉往后躲了一下,关上玻璃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