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既白再次朝沙发一旁伸手,指节像是裹了层油亮的薄膜。
第二?次按停,慢条斯理地盯问她:“不?回答吗?”
梁穗悬垂着脑袋幽咽,恐慑摇头,脑子里哪还?能记起什么问题。
几乎是恳求地扯住他:“别、求你!不?要进……”
“那?就不?进。”
她只会哭着,求着,只会说?不?要。
陈既白瞳底反出的光点似漫动?的水光,呼吸钝重?,这?会儿的耐心就只够他浮躁又不?走心地抚慰她两声,等她哭得实?在可怜了,就只好以吻封缄。
终于在第三次按停,梁穗注意到他的动?作,头皮发麻哭叫一声掐住他:“不?、不?能录音……”
“不?是录音。”陈既白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确认,在她终于安心地酸困瘫软后,托住她的后颈往怀里塞,又在她耳侧亲了亲,嗓声哑欲地笑:“宝宝好棒。”
梁穗已经没力搭理他了,软不?拉耷地缩着,哼出孱弱的呼吸浅声。
“没力气了?”陈既白静幽幽地睨着她,沉抑起伏,“这?可怎么办?”
被隔挡着仍在跃跃欲试,烧磨神魂。
他臆想她无数次,各种场景,各种表情,他卑劣而不?堪地熟悉每种幻想里的她,知道要怎么去掌握,知道这?样是远远不?够的。
或许要再深一点。
更用力一点。
可梁穗这?只小刺猬未免也太不?堪一击。
他好难想,如果梁穗再惹他生气一点呢?
她要说?是,我喜欢跟学长讲话,跟他在一起很开心,我想挨近他。
我最害怕你了。
“我想……坐你旁边。”
梁穗软趴趴地歪在他肩头,气息孱弱到发声轻细。
陈既白呼吸一下窒颤,身体僵滞。
她说?,是想坐你旁边。
喜欢跟你讲话。
喜欢你。
室内渐渐重?归一片寂静。
过了会儿,陈既白无计可奈地吸了口气,长臂一伸,在沙发旁抽纸,再把她扶抬起来,看她沾了细汗的额发贴黏在满面泪痕上,酸胀的瞳仁在灯t?下浮泛着澄莹水汽,我见犹怜。
给她擦干净后,陈既白矮颈凑前去吻了她眼角的泪,抵着额,掌心拂开她的发丝,轻笑逗她:“这?么可怜?”
梁穗听?得耳根子烫,烧出来的红还?没褪半点,却委实?没有什么力气跟他抬杠了,他太混蛋,太下流,她才知道的。
梁穗擤了下鼻,惯性地别开脸,被他手指触碰时又一躲,泪盈盈地红脸红鼻子:“你走开。”
陈既白索性往她胸口埋,梁穗被吓到了,刚才的对?待还?历历在目,他碰一下就是一激灵,陈既白哭笑不?得地就那?么埋着,亲昵地贴着她,“讨厌我吗?”
梁穗顿顿,吸了下鼻,气胀地说?:“你每次生气都这?样,还?问我那?些问题。”
那?时候她脑子都炸了,怎么答得了,他倒是越问越起劲,莫名?其妙的。
“那?我们?下次就不?玩这?种游戏了。”他又这?样哄。
相似的套路很多,梁穗不?理他,也不?信他。他也太熟悉她这?模样,没再逼她有什么回应了,手掌抚拍她的后背,下巴搁上她肩头轻蹭。
过了会儿,他说?:“是,我有点不?高兴,”他回答最开始她问的话,“但很小一部分原因才跟你有关。”
梁穗神色怔滞,呼吸,迟缓看向了他的后脑勺。
“我没那?么小肚鸡肠。”
听?见这?话,梁穗带着鼻音鄙夷地哼了声。
陈既白听?见了,也笑出来,慢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