规划的教厨项目当然没能实现,回来简单冲过澡,陈既白就?提着一篮子菜独自去了厨房。
素餐都太简单,想让梁穗参与进来,不?过是要个陪伴,自主完成也没有?难度。
他自己上下忙活就?弄完了切洗调料,万事俱备开火下菜。
油花爆出噼里啪啦的滋响,翻炒间油点溅到?他手臂上,他浑然不?觉。
梁穗洗完澡就?穿睡衣裹着毯子找过来,靠到?门?边时,自觉放轻了动静,陈既白还是第?一个发现。
“怎么过来了?”他手上动作?不?停。
梁穗在他侧脸的时候注意到?他臂上,没有?回答他的话?,先给他指了下位置:“这?里溅到?油了。”
陈既白低头找到?,随手揩掉就?不?管了。
本来想说让他去冲一下,梁穗凝滞后开口,却拐到?另一个话?题:“陈既白,你不?会做菜,可以不?用学的。”
陈既白头也不?抬,继续往锅里放调料,语气竟然有?些?固执,“我说了让你教。”
他顿了顿改口:“不?教也行,这?又不?难。”
厨房只吊着一顶昏黄灯泡,他的侧脸陷在柔和热雾里。
“不?难吗?”梁穗呆滞地顺话?:“你刚才盐放多了。”
陈既白:“我知?道。”
“……?”
锅铲压在菜叶上,陈既白平直地看向她,言语报复:“我就?想咸死你。”
“……”
隔了两秒,梁穗没忍住苦笑。
这?样的陈既白。
过于幼稚了。
可这?已经很好了。
他不?再是掐着她的脖子,说让她必须接受的话?,而是像个撒泼的孩子。
梁穗不?知?道他这?种行为的由来,但?确实让在她那一刻稍微晕眩的思维里,感受到?一丝柔软。
那盘含盐量过多的生菜还是没能让梁穗吃到?。
淋雨后的疲惫就?压垮了她,她没撑到?开饭,就?捂着口鼻咳得脸跟脖子通红,高烧不?下。
陈既白关了灶火,把她带回房间后,打电话?问房东附近能买药的地方。
屋外还下着连绵大?雨,没有?歇停的趋势,他撑着一把被风摧残得不?成样子的伞就?冒雨出了门?。
房东送他到?院门?外,折返回来就?看见?了不?知?何时扒在屋门?边的梁穗。
“你爱人很心疼你啊。”房东感慨。
“是的。”她没有?否定爱人,也没有?否定心疼。
视线久久凝望着雨中?远去的模糊背影,看他被沿路的灯照得孤寂索寞,他走得很坚定,几乎没有?回头,几乎不?可能看见?她。
梁穗感觉心口有?什么东西被狠狠揪起,又立刻被强有?力的理智压过。
房东收起雨伞转进伞篓,在前台看梁穗还杵在那里一动不?动,劝道:“你生病了,还是进屋等吧。”
女孩闻声慢慢转过头,脸上不?知?怎的多了两行湿润,眼眶泛一圈微红。
房东一愣,就?听到?她冷静的话?音询问:“可以借用一下电话?吗?”
将近一月,梁穗终于接触到?网络,是陈既白真心实意、毫无防备的担心换来的。
她很庆幸这?个电话?没有?被当作?国外诈骗截断。
“你在哪里?”听到?苏虹的声音,天边都仿佛有?隙缝乍出一线光。
却在某一刻,这?束光刺痛她。
通话?不?长,梁穗除了回答第?一个问题,后边都在不?断接受一些?信息。
或许是因为陈既白作?风太明目张胆,艾琳娜与苏虹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