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”
手指抚着梁穗的名字,他侧额:“我说你已经收了聘礼, 概不退还。”
“聘礼?!”梁穗瞳孔放大:“我什么时候收了?”
“昨天。”
像是早有预料这一场面?,文件合同都没?带过来,但陈既白全都拍照留证了。
他把?梁穗的脖子从臂弯圈过来, 腕架在腿上,给她翻相册,一一语音播报数过去:“商圈附近的楼盘,三进大院儿, 东苑的宅子, 林林总总的都把?着你的手签了。”
“……”
把?着手签了?
梁穗早上搜寻记忆都没?搜到这点,她记得太迷糊了,印象最深的只?有陈既白逼着她叫了一小时的我愿意?。
还有这个环节?
这下她真的是天塌了。
一天而已, 又给她整理了案例,又去姐姐那?把?户口本唬来,下午还准时把?她接过来,卖惨装乖强制一条龙……看着完全能在六点民政局下班前赶过去的导航图,梁穗眼?神空洞了:“你昨晚有睡觉吗?”
“太激动,没?睡着。”他还真答了。
“……”
像是怕她反悔,陈既白另只?手把?户口本一合,放在梁穗够不到的另一侧,继续说:“这些东西直到我死?了也完整归属你,你可以自由分配,出?租转手、拍卖换现,都行。”
其?实?是离婚了也不会作为财产分割,他却刻意?避开,刻意?,挑着咒自己的说。
一直到民政局,梁穗都没?机会碰到自己的户口本,从下车开始她就被陈既白牵着不松。
哪怕她说了几次自己不跑,陈既白也执拗地把?她牵到结婚处排队。
梁穗内心其?实?是忐忑的,她没?有任何心理准备,新?兵上阵的那?种忐忑。
排队过程时不时就揪裤腿,眼?神乱瞟,看到一对刚拿到结婚证的年轻夫妻,女孩子别上了小头纱拍照,她丈夫提着一袋包装精美的小盒喜糖,在给那?边的工作人员逐一发放,祝福大丰收。
这大大降低了她的眩晕感,也让她看上去有点沉迷,眼?神都有些渴盼,也就没?反应手心的力道是什么时候抽出?的。
等她攒了点信心看回即将排到他们的队伍,才发现陈既白不见了。
梁穗困惑一秒,正要张望找人,在她眼?光掷出?去的同时,后肩就被什么东西碰了碰。
她转头,眼?前晃出?一盒喜糖。
梁穗:“……”
勾着喜糖盒的陈既白慵散地单手揣兜,用一种“这下开心了吧”的眼?神睨她。
梁穗反应了一秒,赶紧压下他拎喜糖的手,视线往后找到发喜糖的夫妻,两人也正好眉欢眼?笑地看了眼?他们。
梁穗满脸窘看陈既白:“你干嘛?”
陈既白想当然?:“你刚一直看,不是想要?”
梁穗捂脸:“人家是给工作人员发的,你怎么也敢要?”
“你想我就敢。”
“……”
气氛突然?就有点滑稽,梁穗忍了两秒,还是没?绷住笑,她没?接过喜糖,而是主动牵住他的手。
感受到他那?一份意?外之喜的凝滞。
“我不是想要喜糖,我只?是觉得……”梁穗抿了抿唇,看向他时眼?眶发酸:“真好。”
结婚真好。
这才是结婚的意?义啊。
而她也清楚知道,陈既白并不是执着一份合法的羁绊,他只?想要她,也就愿意?一点点,按照她所觉得合理的流程,一一弥补。
很巧合的一件事,两人刚从工作里脱身,都是正儿八经的白衬衫,不过陈既白是早有预谋,才没?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