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觉着好笑:“我?认为好多了。不容易,他还?能在你这找回点人性。”
话尾,又思索着补:“也可能是仅剩的人性。”
越听越像损人的。
梁穗哭笑不得,就听到她说:“所以你重?新跟他在一起也要做好准备。”
“?”
“他这种一根筋又有点病的疯子?,不会给自己,也不会给你留后路。”
简而言之,他是绝对的咬死?不放。
“我?知道?。”梁穗敛睫微笑说,“但我?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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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议之后就没有别的事,陈既白没再回办公室,也没跟艾琳娜再打个招呼,在电梯口等?到她出来就带她走?了。
梁穗还?是不多说什?么,只不过回去?路上话突然变多,一会儿翻着附近餐厅说想出去?吃,一会儿又懒了说回去?做点凑合。
陈既白就听着她的话打方向盘,拐了这儿又默默地拐回那儿。
消停没一会儿,梁穗额抵着车窗,手机里继续翻着和他的聊天记录,点进他资料页时突发奇想地问他昵称是什?么意?思。
陈既白开着车,没回答,她一下又自己想通了:“直译过来是耳朵,但在植物相关的语境中,ear的含义是穗,是我?的名字吗?”
“嗯。”
其实好土好俗套。
车停在路口时,梁穗还?是发出感叹:“那好早啊,我?第一次加你就是这个名字了。”
陈既白腾出手来掐她脸颊:“我?不是说了很?早就喜欢你。”
那得是多喜欢呢。
所有的一切都与她相关。
他是怎么,在她那么长时间里的冷漠坚持下来的呢,甚至一直保持诚挚、初心不渝。
梁穗嘴巴被?扯开,谈吐又不清晰,这话题一过,她突然喊了声:“Elvis。”
陈既白被?喊懵,这个名字从梁穗嘴里出来很?奇异,不知道?是不是没听过的缘故,他愣住了。
梁穗眨巴眼问他:“为什?么你的英文名叫Elvis?”
还?以为她突然想逗人。
陈既白冷回脸去?,启车过了红绿灯,边缓缓应着她:“那是我?妈以前?最喜欢的摇滚歌手,也是她塞我?去?学的摇滚乐器,那时候她总跟她朋友说想养出一个小埃尔维斯。”
梁穗就有些落寞地低下头。
那时候,得有多远了呢,那时候他应该家庭美?满,那时候他也还?很?小,应该是他最高兴的时候了吧。
姑娘话有点太多了,平常缠着她多说两句都不理人。
陈既白觉得奇怪了,余光瞥了一眼,见她低额思考样?:“她欺负你了?”
“什?么?”
“我?妈。”
梁穗稍懵的表情就稀释出笑:“她干嘛要欺负我?,只有你会欺”
开着车陈既白也有伸手桎住她的嘴:“还?来?”
梁穗被?捂得发笑,觉得他好幼稚啊,也想到艾琳娜说的“她是他唯一一点人性”,就更想笑。
不一会儿他就松开了,梁穗盯着他认真回到开车状态的模样?,重?逢之后很?明显的变化就是瘦了,棱角越加薄削深邃,更显锋锐的攻击性,光看着就不近人情的懒慢样?。
谁来了都要被?他白一眼的类型。
梁穗像被?吸走?了神经,突然就拉住他的衣角,凑身亲了下他脸颊。
太意?外也太鬼上身的行为,主驾驶那人明显一滞,瞳孔的光都散了。
梁穗不注意?他什?么表情,自己心满意?足地靠回副驾驶,彻底安分?下来,却?也很?快付出了代价。
视野从天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