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是在你走后才运到的。”
“噢。”梁穗又缩回去?了。
是这样的,她每次都跑得?很快。
“穗穗。”
“嗯。”她闷在枕头里。
感觉到鬓发?被他往耳后折,冰凉的指尖挠痒一般扫着她,淡声问了她句:“答应做,是只想做,还是和?我在一起??”
怎么说。
爽是挺爽的,两个人都爽完了才坐下?来谈事儿,谈可不可以,这就有点儿滑稽了。
所以只能谈,你想以什么形式做。
梁穗埋着不动,装死,但陈既白?一直盯着她,是在不见五指的环境下?仍然感觉到的炽热。
她撩开一只眼,刚跟他对?上,就被他抬手遮眼:“算了,你也别说了。”
梁穗噎了下?,一时间不接话,就又听到了陈既白?起?伏的呼吸声,她屈肘挡在两人身前交贴处,但他还是环着她的姿势,逐渐地?,像是睡着了。
她也慢慢在消耗中,找不到自?己真正想要吐露的言语。
于是短暂地?放弃了,好困,好累,闭上眼就有翻山倒海压过?来的困意。
第二天是休息日?,闹钟依然在定点响起?,因为前一夜来不及关,只响了几秒就把梁穗惊醒,她翻身按掉,也同时看见另一个空荡荡的枕头。
主卫门?虚掩,淅沥沥的水声,她支起?身看过?去?,看不见,但猜他在洗漱,于是纠结自?己是不是应该跑了。
低头看看身上,想到他昨天说的,先下?床去?换件衣服。
衣帽间的前头就是主卫,梁穗路过?没忍住往里深瞧的时候,就听出声音不太对?劲,水声,还有配合的搓洗声。
梦醒的晨时,思维就活泛起?来,她当即一个激灵,快步流星走过?去?,唰地?将门?彻底拉开。
水声阀门?按止,洗手台前,陈既白?侧过?半身,左手则悬在台盆中央,抓握着单薄的内衣裤,揉作一团。
在看向她的同时,按挤,水流从指缝倾泻,一层水莹莹的光泽流入手背隆起?的青色血管,延到腕心,从匀净的指骨间滴淌水珠。
难以言喻的情?色感让梁穗懵了好一会儿才把注意力放到他正在做的事情?上:“你洗这个?你、你你的手……”
她言无论?次地?都不知道要觉得?他不该洗还是不能洗了。
挤干水,陈既白?掠过?她爆红的脸,转过?身,“能使一点力。”
再用伤的右手给她把准备好的牙刷牙杯拎到台沿,“只是有点费劲,因为……”
他手指很轻地?搭在台沿,睨向她,轻哂:“隔夜了还是很滑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有病!”
啪一声,梁穗反手给他把门?带上了。
陈既白?盯着门?板,两秒后笑出声。
连滚带爬地?钻进衣帽间,梁穗熟稔地?打开里层以前给自?己放衣服的衣柜,里头满满当当,全是她没见过?的新衣服,每一件,都是她量身定制的尺码。
陈既白?在买衣服上感觉比她还有品味,都不用挑,也没时间挑,扯了件橘色短t搭工装裤换上。
前后不到五分钟就飞奔出来,绕过?卧室悄咪咪又往卫生间看,门?开着,人已经走了。
客厅阳台有动静,梁穗从中岛台绕过?去?,隔着玻璃滑门?,看见靠在洗衣柜前的栏杆边单手滑手机的陈既白?,
她脚步放得?很轻,还没完全走出视线就被陈既白?看见了。
在玄关之前,她被冷声叫住:“跑什么?”
身影一滞。
人从阳台出来,靠在滑门?边框,补:“桌上有早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