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笔杆握得更紧,指节绷出尖锐的白,她依然不看他,闷了一声?:“陈既白。”
“在。”他时刻应着?,蹲在那都?不带动?,眼也不带眨。
就指着?他的小刺猬抬抬脸,看看他,最好还能碰碰他,而不是憋半天骂他一句:“你死性t?难改,我不信了。”
说好不强势,不逼迫,说好要讨她开?兴,给她权利,硬的时候什么都?是狗屁。
陈既白托住腮颊的几指逐一点碰在太阳穴,思考,最后?确定:“难道是你不愿意吗?”
“我不愿意!”
“你就是事后?嘴硬。”
梁穗惊讶他的断定,总算又抬眼瞪了他。
陈既白一眨不眨地,在她错愕神情中,做出第一个动?作,他双膝都?跪了下去?,在她面前,敞开?跨地跪,没有高傲姿态地跪,梁穗猛颤一下后?仰,惊得说不出话,这就不亚于他把自己?软嫩好捏的脸往她手心蹭带来的冲击力。
“……你干嘛?”
她惊恐地看陈既白的表情,他仍旧闲适松快,仿佛向她下跪是乐在其中的美事,将长臂向两边伸展,分别撑住沙发沿与茶几桌边,把她堵在中间?的姿势。
而后?,盯住她,循序渐进地将侵占试探的眼神往前凑,反问:“是谁乖乖坐我身上来的?是谁主动?亲我的?是谁叫我不要这么用力,又是谁,刚才一直在外边儿给我撞动?静?怎么?这么希望我出来看看你?”
啪。
梁穗撑力不够拍着?桌沿瘫坐下去?,遭了一记五雷轰顶,一片刷白。
她从没想?过会留出那么多无?暇思考又无?法反驳的瞬间?,是这样吗?像他说的这样?
她在混沌的记忆里找起来。
忽然,手臂被抓起,她瘫软的身体被稳健的力道扶正,眩惑地,看着?他凑近的脸。
刺痒的呼吸轻轻吹在耳廓,他说:“梁穗,你其实没那么讨厌我。”
他说的不是喜欢,而是,没那么讨厌。
梁穗呼吸都?掉了一拍,彻底乱七八糟,眼唇脸都?烫的,红的。
耳尖被他一亲,也激起反应,陈既白快慰地咧唇笑?,压沉音问她:“被我撞的时候很舒服,对不对?”
一整个弹射起步,梁穗连连跌靠着?退远,怫然高声?:“你不准说这个!”
“对不起。”他道歉很快。
但梁穗的思绪全打回去?,一见?他这嘴脸只剩嗔怒,呼吸又深又重,警惕视线防死了他。
什么心思,什么想?法都?往脸上挂,陈既白低嗤一声?,不动?她了,但起身时侧瞥顿住,看见?原封不动?的中餐和连包装都?没拆的软膏。
他看着?那,“可你不能……”
再转回来,低睨,不经波澜地落向梁穗:“饭也不吃药也不擦吧?”
梁穗咬住内唇,肩颈绷紧成弓,别开?眼,“我不用那个。”
“不疼?”
“不疼。”她倔着?。
不服输更不服他,怄气的时候脸鼓起来,眉蹙着?,誓死不从地好像要了她的命。
陈既白乐得不行了,又忍不住犯贱:“顶你的时候不还说,好疼啊,会肿的”
又一个弹射起步,站起来蹭到?他身上捂住他的嘴,气急:“我都?叫你别说……”
陈既白就着?姿势垂目,为了更贴合她的身高而矮了矮颈,然后?贴前,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心。
“陈既白!”她怒叫一声?触电似的回抽,熟悉的,发麻的湿感,一个劲就往身上擦。
擦得嫌弃用力,埋头半天,陈既白走远干什么没看,就见?他回来正在手里拆着?的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