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影斑驳地洒下, 她起伏破碎的目光顺着往下, 落在地上, 看见清浅的水坑, 在晃动、荡漾。
水坑中浮着一片枯黄的叶子, 若是无人清理,或许会烂在里面,变成污泥。
她不会成为那些被人肆意践踏的污泥。
似激起了千层浪。
她防止溢出声, 咬住唇中的手?指,死死地咬住, 尝到鲜血也不放开。
耳边是青年喑哑的闷哼,不知是疼, 还是愉悦。
远远看去?似是亲密的情人在相拥, 衣裳微乱,看起完好却已?紧贴一道,偶尔从他腰间晃荡出来的玉足泛着慾粉的媚态。
顾蕴光察觉到肩胛深陷的手?指松开, 诧异地掀开未止荡着余感红痕的眼。
靠在假山石上的女子衣裳微散,半阖着眼眸, 口中还含着手?指,似是格外贪吃得两处都搅着不放。
干净被沾染上世俗的腥脏,一身霪靡的破碎,却比月光还清冷。
察觉他的目光,她忽然很轻地开口: “顾蕴光,我会t?永远恨你的。”
并非是宣战,而?是肯定,哪怕知晓他或许根本就不在意她的恨,她还是要说。
的确,恨字所?表达的情绪太?广,爱恨情仇是世间最无用的情绪,所?以顾蕴光并不在意被谁恨,他本就是热衷自我愉悦的疯狗。
顾蕴光抽出被含皱的手?指,低头?吻住她的唇瓣,低言地呢喃:“那五儿最好永远恨我,这里……”
指尖轻轻地点在跳动剧烈的胸口。
他的语气?并无太?多?的怒意,反而?带着莫名的愉悦:“最好别让旁人占去?了。”
师知苧的眼睫轻颤,潮红的脸上并无情绪起伏,似是无力地由着他用唇舌侵占。
月色蕴柔的落在两人身上,影子狰狞地摇曳起伏。
他结束后并未离开,而?是温存地细吻她唇。
直至坠兔下沉,月华被遮住,天方似将要明了,他才彻底放开她。
垫在身下的衣袍早已?经湿得可以拧出水,她的意识昏昏欲睡,身子娇娇媚媚地靠在他的肩上。
他这次似是故意的,一夜都不曾换过姿势,导致她现在被放开后腿发麻,腰也软得直不起来,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上。
再过一会儿侯府的下人就会起来,只要谁路过此地,定然能看见霪靡的一幕,甚至还能嗅见交合后古怪的气?味。
他抱着人平息一会儿,然后将她身上散落的带子都系上,只是裙裾实在脏得不成样子。
顾蕴光似嫌弃地看了一眼,并未给她穿上,解开自己的外裳将她从头?到尾地裹着,然后抱着离开此处。
再次睁开眼时,师知苧睁开似是红肿的眼,盯着天灰蓝色的雾帐幔。
良久从一侧递过一盏凉茶。
她轻眨眼睫,面无表情的转过头?,见床边坐着身着素色玄袍,头?簪白玉的青年,似衣冠楚楚的君子。
他眉轻扬,把手?中的杯子抵在她唇边:“喝。”
师知苧看了一眼,垂下眼睫,伸手?去?端杯子却被躲开了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顾蕴光面色如常,继续将杯子放在她唇边:“张唇。”
她顿住眼,白皙的小脸上还带着欢愉后的潮红,眼尾荡漾艳色,但这眼神?却是清冷如水,平静地觑着他。
他亦是如此盯着。
嗓子干渴难忍,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,垂下头?,就着他的手?小口地呷着。
喝至一半,突然想起今日上值被耽搁了。
师知苧匆忙饮下杯中的水,手?肘撑在榻上欲要起来,但被一掌按下了肩膀。
“作?何!我快要迟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