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忍不了,眼中温润消散,冷眼观着讲话的那人。

“好了!”上方的人语气平淡地发言,手中金玉盏扔下去,咕噜地顺着台阶往下滚落。

“章刺史,你可是吃醉了,需要给你醒酒吗?”

章刺史顷刻哑然熄火,随后落座。

宁王看了一眼上方,端起桌上的金盏仰头一饮酒,尔后重落。

长夜未央,歌舞升平,这些吃酒之人迟迟不吭旁的声,只高阔谈美人蜂腰,醉得七七八八。

尤其是上台主桌上的青年将头磕在一旁,似在兴起地牵着她腰际的绸带,卷曲在指尖,神情兴意盎然。

师知苧冷观场上的这些人,与场中混乱,污言碎语分割成两道沟壑。

酒过三巡,月已梢枝头。

顾蕴光才头一仰,松开指尖缠绕的腰带,醉意的眼看着下方,唇如点朱,捂着额道:“醉了。”

师知苧凝望着他装相。

他半阖眸,似是醉得不轻:“今日多谢诸位大人莅临,夜色已深便不留客了。”

既已发话,那些人也不再逗留,相续告辞离去。

露天大场地,霎时变得空荡伶仃,只有一袭白衣的宁王还坐在下方,神色难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