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姑娘?”小松忙将门拉开让两人进来。

进去后师知苧就松开了顾蕴光的手?,倚身在柜上翻看药材数量。

小松坐在一边敲算盘,目光忍不住频频瞟向师知苧身边安静坐着的俊美青年,第一次看见五姑娘身边有男子,而且也是他?见过容貌最出色的人。

近距离看俊得出尘,深邃昳丽的五官不太像是大庆的人,像那种五官清冷又浑身贵气的异族人,但银白的发却柔和了他?的寡情,看起来有种不真实?感。

奇怪了,竟然有人年纪轻轻便是一头白发。

“小松。”余大夫一壁厢撩开内门幔子,一壁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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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师傅。”小松忙放下手?中的算盘走过去。

余大夫出来才发现顾蕴光的存在,目光骤然一顿。

顾蕴光转头对他?颔首:“师叔。”

余大夫下意识摸自己的脸,确定面具没有忘记戴,复而又想起什么,失笑地走过去:“原来你还知道来拜访我?”

说完他?又发现角落的师知苧,轻咳着收住话,掩饰尴尬般地嘱咐小松:“去将牌子挂上罢。”

小松点头往外走,路过顾蕴光时眼中还有惊奇。

没料到师傅竟是他?的师叔。

“本该早些来拜访师叔的,但前些日?子有事难以抽身,多谢师叔前段时日?的救命之恩,小小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顾蕴光从袖中拿出一块色泽通透的青玉。

余大夫年轻时最喜欢收藏各色玉,虽现在银钱上有缺陷,但并不妨碍他?一眼就喜欢这块玉。

小姑娘的年纪也大了,需要尽早准备丰厚的嫁妆。

余大夫没有推拒地接过来,爱不释手?地放在眼前反复看,还不忘道:“你倒是比以前瞧着顺眼了,到底是岁月不饶人,你这眨眼间?就老得满头白发了。”

余大夫一向嘴毒。

师知苧听出他?话中的意思,想起曾经的顾蕴光,不由得抿唇压笑。

顾蕴光安静地笑着。

恰好外面开始排队,余大夫也不瞎说话了,收起玉,开始看诊。

顾蕴光跟在师知苧身边帮忙。

安静的时间?如同斗漏般流逝。

忙完后,收起挂在外面的牌子,夜色已经沉下。

几人在一起用了晚膳,师知苧与顾蕴光请辞离去,一整日?算是过完。

晚上两人洗漱完坐在房中面面相?觑。

昨夜的尴尬莫名开始蔓延。

顾蕴光偏头轻咳,主动道:“我晚上会把自己的手?捆起来。”

单捆他?一人的手?有什么用,师知苧低头看自己有些痒的掌心,目光投向窗牖:“今夜好像有点冷。”

“嗯。”顾蕴光点头:“快除夕了。”

倏然,床上的人倒下去,裹着被褥不说话了。

顾蕴光转过头看着她?盖着被褥都?显得单薄的背影,俯身吹灭桌上的豆灯,先是坐在地上铺的棉被上,心中忽然也认同她?的话。

今夜有点冷。

师知苧闭着眼,正懊恼自己刚才的胡言乱语,忽然床沿下陷,青年清淡的暗香袭来。

他?的声?音被夜色压得模糊不清:“五儿,我有点冷。”

传进师知苧的耳中有种说不出的委屈。

师知苧一动不动地躺着。

他?俯下身,侧脸贴在她?的手?臂上:“能不能收留我一夜……”

气息喷洒在她?的身上,透过寝袍扎入娇嫩的肌肤,师知苧沉默地裹住被褥往前面移了寸,“盖自己的被子。”

“好。”他?在黑暗中弯眼同意。

顾蕴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