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肩膀滑到胸膛上:“还用我说么?”
谢瑾把她的手捉住,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弄皱的衣襟:“这里是外帐……你最好从我腿上下去,一会儿明月如果进来看见了,我是无所谓,沈将军的脸该往哪儿搁?”
“他知道我在这里,应该不会随便进来吧,”沈荨略微僵了一僵,有点不自然地往一边架子上的沙漏瞟了一眼:“现下都快到亥时了。”
谢瑾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:“当日事当日毕,明月知道我亥时二刻才会就寝。”
沈荨偏着脑袋瞅他,他眼神清明,幽深的眸光正锁着她,里头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坚持。??
“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?”沈荨双手按着他的肩头,咬着唇问他。
“我哪儿敢生你的气?”谢瑾慢慢道:“你想请崔军师去寄云关,我没有意见,你自已去跟他说就行了……不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。”
这话一听就还有几分赌气的意味,沈荨审视他半晌,弯腰穿上鞋子。
谢瑾掸了掸衣摆,刚刚拿起方才放下的那封军报,一双手臂就从他身后圈了过来,沈荨整个身子伏到椅背上,柔软的唇贴住他鬓角,一寸寸往下轻吻。
她就不信自已不能把这块冰给焐热,再说这般冷淡的谢瑾她真的很久没见到过了,他这别扭的模样令她恍惚想起从前的时光。
口是心非的青年总是面容冷峻,不苟言笑,却于细微处泄露一点一滴的关心和在意。
她心里漫着一腔自已都没觉察的柔情,流连在他耳下颈间的吻越发缠绵。
正襟危坐的人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,但呼吸明显乱了,她立刻感觉出来,笑了一笑,绕过来坐回他怀里。
他喉结轻轻滑动着,但两条手臂仍然固执地放在扶手上。
半天等不到拥抱的沈荨只得从他膝上下来,“好吧,谢将军真是油盐不进,那我走了。”
谢瑾一把搂住她,头埋在她颈窝里,低低笑了起来。
“阿荨,我早跟崔军师说好了,他这两日把积压在手头的事处理完了,就去寄云关。”
沈荨愣了愣,随即在他唇上咬了一下:“好啊,谢瑾,既然你早都安排好了,干嘛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?我还当你真生气了。”
谢瑾没吭声,笑着一把将她搂住,打横抱进了内帐。
隔日清晨,谢瑾送她前往寄云关。
两人牵着马,并肩上了一处斜坡。
晨风送来青草泥土的芳香,天光澄澈,初升的阳光穿透重枝蔽叶,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下方的山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