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,里头温暖如春,尽管纱窗都微微翕着,谢瑾不一会儿还是出了一身薄汗。
“真是个好地方,”他赞道:“文风雅韵,翰墨飘香。”
沈荨揭了案上的莲花连枝灯罩子,把蜡烛一支支点亮,笑道:“我很少来这儿,从大江北岸过来后瞅着空来过几回,倒比以往来的次数都多了……我想着,既要赴你这个约,怎么也得把架势做足,何况在军营里头也不方便。”
她说到最后一句时,微笑着睇他一眼,清眸回盼,一波一波的秋水漾过来,本来就热的谢瑾觉得自已这时更热了。
暖阁的槅扇外头本已摆了一桌饭菜,这会儿都凉透了,沈荨唤了下人拿下去热,自已给他找了衣物出来,让他去沐浴换衣。
谢瑾出来的时候,她正坐在塌上的书案前提笔写着字,听到动静也没回头,只说道:“谢宜和谢思你没见到吧?谢宜被松州军的陈老将军借了过去,要她帮着训练一批土兵,谢思也跟着去了,对了,你今儿见到你爹没有?”
“没有,”谢瑾上了塌,从她背后俯下身去瞧她写的什么,“他让我接了旨就赶紧回对岸去。”
沈荨闻言搁了笔,转过头言不由衷地笑道:“那裙子也穿给你瞧过了,你一会儿吃了饭还是快走吧。”
谢瑾的手已经搁在她腰上,唇贴在她耳下,鼻尖挠着她的耳垂,低声问道:“你舍得我走么?”
暗哑的声线震着耳膜,传进耳朵里,沈荨立刻觉得全身都酥了,转过身来楸住他的衣领,笑道:“你说呢?”
两人对视一息,谢瑾用指腹轻轻抹了抹她唇上的胭脂,吻了上来。
沈荨推着他,“一会儿还有人送热饭过来,你去把槅扇关上。”
谢瑾无奈,下了塌把八面槅扇都关好,沈荨理了理散碎的鬓发,将案上的砚台纸笔都移到墙根处的架子上。
刚刚放好,身子一轻,已被人抱了起来,搁到了塌上,他紧跟着上塌来,再是一抱,托着她坐到长塌中央的书案上。
莲花连枝灯晃了晃,谢瑾的双臂已撑在她身体两侧,但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,直白热烈的眼神在她身上巡梭了个来回,落在她的粉腮红唇上。
她拿脚去踢他:“老这么看我干什么?”
“可惜这里没有镜子,你看不到自已的模样,”谢瑾眼明手快地捉住她那只脚踝,叹息一声:“……阿荨,你真美。”
她的发髻原本就挽得松,现下斜斜堆着,那只翡翠朱钗荡在鬓角,更显得慵懒娆曼,眼波动人。
“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看下去么?”沈荨用那只脚去踩他胸膛,谢瑾笑了一笑,后退一些盘膝坐好,取下自已手腕上的红绳,把她那只脚放在自已腿上,将红绳系到她脚脖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