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蜮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,他们了解自己的能力,能把本会折在这里的普通人救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。而只要他们活着出去,虽然不方便透露什么细节,但大方向还是可以给出点情报的,以后组织再面对鬼蜮,也会更有底一些。
“还没结束,之后才是硬仗。”毛欣提醒了一句:“而且今天还没来得及去探查船长那件事……”
他们目前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“船长”到底是什么东西,又是否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但有一点是必然的,他们想要把这座鬼蜮的养料带走,就算再轻视他们,它也绝不可能坐视不理。
如果明天他们尝试的频道正确,恐怕所面对的灾祸,并不会比尝试错误更小。
收音机还是由张肆远携带,它不属于这个空间,上面叠加的影响太深,又有曾经数位持有人的怨气,只有张肆远能保证自己不被侵蚀神志。
他没有参与队友余下的讨论,离开了走廊。
夜幕再次降临,今夜多云,抬头也看不见月亮,没有灯光的地方十分昏暗。他挑选了一条安静的路,准备再环绕邮轮一周后去往餐厅。
或许是因为今晚杀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,这一路上难得的安宁,寂静的空间也足以令远方的动静也传入他的耳里。
比如,某扇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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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栖在这位鬼蜮主人的身边待了一天。
她并不觉得无聊,因为记录另一位领主的力量波动,和极其微弱的情绪变化,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,有助于她考虑怎么除掉它。
比如在某一刻,时不时就剩下一具空壳的无脸男人意识突然回归,随后那种游刃有余,甚至显得高高在上的态度,倏然断裂。
就像是某些事情的发展,超出了它的预期。
很快鹿栖就对此失去了兴趣,在本质上,它和她见过的其他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在侍者叩门带她离开时,她顺从地跟上了它,来到了自己被安排好的住处,只不过在此以后,它并未离开。
鹿栖察觉到什么。
她的视线终于切实落在了侍者身上,耐心等待下文。
果不其然,侍者裂开嘴来,露出惯常的微笑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和我做一个合作,怎么样?”
鹿栖偏了下头。
侍者张开口,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鲜红的唇舌,而是一片漆黑。与此同时,房间内的灵异力量浓度,开始极速攀升。
一张又一张痛苦扭曲的面容在那片漆黑中涌现,那是它曾吃过的人。
而它吃过的人太多,已经数不清了,它也懒得去数,很快便收拢力量,循循善诱:“我现在的力量,是我吞吃的无数人类血肉转化而成,在最开始,我的等级和你一样。”
“而这一次,船上有一个人,足够你只吞下一半,也能拥有我现在的力量。”
听到这里,鹿栖微微笑起来。
她明白这是无脸男人终于无法忍耐想要动手,但不愿自降身份亲自动手,于是下面的小鬼便开始躁动起来,想要第一个吃肉。
“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?”她轻声问道。
侍者意味深长地说:“不,你能做的很多。我注意到,那天你去进行人鱼演出时,就把目标打在了他身上,对吧?”
“但是他并没有动手。”
侍者的语气逐渐兴奋起来:“他根本不是毫无破绽,他有一个明显的弱点!他没办法对你,或者说你这张脸下手,不管他透过你想到了谁你只需要保证一件事,那就是让他没办法专注于警惕四周。”
“而那时候,我会咬掉他的头。”说到这里时,侍者又变回微笑的模样:“他的身体一分为二,一半归你,一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