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忆的声音很大,吸引了顾念安全部的注意力。

躲在天台拐角处的阮茉,从后面匐身过来,猛的推了一下顾念安。

她的力气很大,顾念安条件反射般的伸手去支撑,结果直接把站在面前的阮忆推下了楼。

她踉跄了两步后,条件反射的,握住了满是荆棘,又锈迹斑斑的铁丝,还未稳住身子,身后又是一股力,她也跟着从天台摔了下去。

满手是血的女人,跟在阮忆的身后,重重的摔到了逃生气垫上。

她疼的眼晕,感觉要死掉了。

迷蒙间,她看到萧赜紧张又心疼的抱起阮忆,往急救室那边跑了过去。

她越来越晕……

醒来时,她躺在创伤处理科的病床上。

“顾医生,你的烧退了,感觉还好吧?”

“我……好像,”她有头有点痛,还有点断片,“……从楼上摔下去了。”

“幸好人没事。”

周护士心疼的是顾念安的手,旧伤未愈,新伤又添,这次的受伤面积更大。

弄不好,这只手就废了。

“送我去病房吧,我……累了。”顾念安缓缓的阖上了眼皮。

她的手疼到麻木。

虽然大家都没问事情的经过。

但是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把阮忆推下了楼。

她心灰意冷的,不回答警察的任何问题。

她不说话,警察也拿她没有办法。

警察又去了阮忆的病房。

阮忆的胳膊骨折了,伤情看起来比顾念安还要重。

她一直哭哭啼啼的,抱着萧赜不放手。

警察问话,“阮忆,顾念安为什么要把你推下去吗?在此之前,你们是不是激烈的争吵过,争吵的原因是什么?”

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推我下楼,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我,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
阮忆边摇头边哭。

梨花带雨的模样,就像风雨中飘摇的栀子花,惹人垂怜。

两个女性当事人的状态都不算好。

警察只好作罢,改天再来做笔录。

“我们跟她无怨无仇的,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恶毒的心,把小忆就推下楼,这幸好啊,地上铺了逃生气垫,这才捡回来一条命,阿赜,这事,你要替小忆做主啊。”

阮茉偷偷的看向萧赜冷洌的侧脸。

冷峻中透着不好惹的气息。

阮茉冲阮忆使了个眼色。

她便心领神会的,继续哭道,“阿赜,我好怕,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,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,我怕极了……”
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萧赜起身,看向了阮茉,“你在这儿陪陪阮忆。”

“行吧。”

走出病房的萧赜,在走廊上的尽头,站了许久。

闭上眼,是顾念安从楼下摔下来的样子。

惊恐,害怕,不知所措,她掌心的血在空中凝滞,翻腾,像极了绝望的彼岸花。

她会去推阮忆吗?

她生性善良,她不会害人的。

显然,她的身子是撞向阮忆的,她的背后被人用了力。

那会是谁呢?

拿起手机,他拨出了一通电话。

“谭名,找人调一下医院天台的监控,尽快给我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顾念安睡的不安稳,麻药劲过去后,她的掌心是火辣辣的疼。

指尖也因为掌心的伤,变得红肿和充血。

她有些绝望。

她引以为傲的手,很可能以后都做不了手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