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诧异的一点就是,圣上待那木翰林竟愈发的青眼有加。隔三差五赐下不少赏赐不说,有时候一日也能赐下好几回赏。便是议论朝事时,圣上待他也是和颜悦色,多有提拔与鼓励,便是待太子也不见得那般慈祥和蔼过。
更甚至,他还下令举办百花宴,并未是为太子选妃,却是为那木翰林选妻。
自古以来,还从未有此先例。
一句恩宠优渥不足以道明圣上对那木翰林的喜爱,朝臣们暗暗都说,木翰林所受圣宠,将太子都比下去了。
太子对此好似并未受多大影响,日子也照常过,甚至在得知给木逢春举办的那场百花宴就要有结果时,他这日下朝后往坤宁宫的方向去时,连脚步都是轻松的。
只是这份轻松,在见到殿内之人落寞的神色后,就瞬间散了大半。
“表姐。”
韩芳整顿好低落的心情,抬脸看向殿门口的方向:“太子过来了。”
太子的目光在她面上转过一圈,低低应了声,方进了殿。
“表姐在打络子呢?”
韩芳下意识将手里的红线络子胡乱塞了袖中,勉强笑道:“闲来无事,打发时间的。对了,太子怎么今个有空过来,可是课业不忙?”
“即便再忙,抽空来看表姐的时间总是有的。”
他往韩芳的袖口上不着痕迹的扫了眼,抿抿唇,问:“我玉佩上的络子旧了,表姐可否将新打的络子给我用?”
“这……”韩芳迟疑,这红线打的络子素来是男女定情用物,纵是她与太子之间情同亲姐弟,可给他用也不大合适。
“等改天我用明黄线给你打个罢。”她道。
太子眼神阴郁了下来,身体重新坐正,抓了把案上盘里的瓜子低着眼剥着。
“表姐可听说父皇给木逢春选妻的事?那么多官家小姐环肥燕瘦的都有,就只供那木逢春来挑选,旁人都说,这规格比之帝王选妃都差不了多少了。”
太子将剥好的瓜子肉放在一旁的白玉蝶里,仿佛未看见旁边人陡然难受的神色,继续道:“听说父皇有意将我太傅家的女儿赐给他,好似那木逢春也同意了,现在也就只等定婚期了。太傅他是书香门第家学渊源,教导出来的女儿也知书达理,旁人都说,他们是郎才女貌极为般配。”
韩芳的手指无意识揪着袖口,神思恍惚:“是……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