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做他继父,他是一万个愿意的。
想通了这点,他再看沈夫子与他母亲, 就觉得他们二人真是再合适不过。见他母亲对他夫子始终是回避的态度,他以为母亲是顾忌到他,遂忍着羞窘,不止一次的对他母亲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,就差直言说,他不介意沈夫子做他的继父。
然而,他母亲依旧还是不肯接受沈夫子。
他不明白是为什么,明明近一年来,明眼人都瞧的见,她对沈夫子并非毫无情意。
每每逢春忍不住出口问她时,林苑总是寻得借口敷衍过去,可过后却常恍惚失神,眸有晦涩。
她终究是非草木啊。
她能抵挡住男子的追求,却抵挡不了如他那般润物细无声的好。这些年来,他默默的给她做了许多,护她进山采药、出村问诊,帮她在菜园捉虫浇水、爬果树采摘柑橘,给她提笔作画装饰堂屋、采摘山花点缀书桌,还学会了劈柴、挑水、驾车、采药、养鸡……纵然只是看似稀疏平常的小事,可就是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,让她无法再忽略,那早已悄无声息的融入进她的生活中的男子。
她真的是,没办法不被触动。
试问,当一各方面皆出色的男子,默默无闻的在自己身边守候多年,还不求回应甘愿谨守君子之礼,哪个女子还能依旧无动于衷?
可正因如此,她方后悔不已。
当初她应狠下心来疏远了他的,实不应一时心软,就应了他会依旧会以常心待他。
这么多年陪伴下来,如今她待他,又如何做的到常心?
连逢春都看出了她情绪的一些变化,更何况是将她所有一切都看在心上的他?
她知他应是多少看出些的,只是他不敢问出口。
林苑揉了揉心口,试图化解些其中的闷意。